棠西迫不及待的问:“那……我有件事想问你。咱两上一世,没搞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
她问得坦坦荡荡。
流云耳尖腾地红了,有些手足无措地左右看了看,指了指上面:“我能上去透口气吗?”
这话一提醒,棠西才猛地想起,承渊还躺在上面!
她立刻凝神感知,承渊还躺着,没醒。
棠西松了口气。
至少他没醒过来偷听。
她上了甲板,冲流云抬下巴:“搭把手,把他抬到床上去。”
流云站着没动,下一瞬突然跪下,对着承渊拜了一拜。
棠西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是何意。
流云起身:“不好意思,陛下嘛,那时候阶级分明,谁见了都得拜一拜。”
又突然想起什么:“哦,你不用。”
接着他一把揪住承渊的衣服,单手将人拎起来,就像之前承渊拎他那样,轻轻松松甩到床上。
顿了顿,他一掌拍向承渊的脑袋,力道比承渊之前拍他时还大。
棠西眼皮跳了跳。
流云道:“让他多睡会儿。”
瞧他这干脆劲儿,棠西实在看不出他对承渊有多尊敬。
流云到了甲板上,吹风。
脑子稍微清醒了些,情绪却还是乱成一团。
他抬手拍了拍脸,翻过低栏直接跳进海里,游了一圈才飞上来。
双手抹开脸上的水,本就烧得只剩一半的衣服被泡透,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利落的肩背线条。
白皙的皮肤在水光里透着亮,哪怕是黑夜,只有甲板上这点弱光,棠西也觉得他浑身上下像打了聚光灯,走到哪儿都能把人的目光拽过去。
可奇怪的是,她看得再入眼,也只有欣赏。
半点别的念头都没有。
就像流云是件珍贵的艺术品,每次看都觉得好看,却提不起占有的心思。
流云浑身透凉,感觉稍好了些。
又去翻出两瓶酒,一口闷掉一瓶。
最后瘫坐在甲板上,背靠着玻璃,才算稍微平静。
棠西搬了张椅子坐在他面前,低头看他:“现在能聊了?”
“你问吧。”流云把空瓶往地上一放,抬头看向棠西。
“咱两上一世,有没有……”
“没有。”流云答得干脆,语气里却带了点别扭。
棠西听见这肯定的答案,心里的高兴压不住,嘴角翘了起来,被流云看了个正着。
流云曲起一条腿,自己都没察觉带了点气:“听到这答案,你好像挺高兴?”
“那不是废话。再怎么说你也是苏拉的兽夫。朋友夫,不可扑。”
流云心里堵得慌。
现在才想起来,当初就是知道棠西会这么想,加上家族的命被苏拉捏着,所以他一直不敢说实情,不敢求她出头。
可现在,家族的人早没了,就剩他自己一条烂命,没什么好怕的了。
他又开了一瓶酒,拿在手里慢慢喝着:“还想问啥。我看你这记忆,估计没恢复多少。”
“那你现在的雌主是谁?”棠西紧跟着问。
“苏拉。”流云一口咬住瓶口,猛地咬碎,玻璃渣子扎进肉里,他却像没知觉。
说出这个名字,心里的疼才后知后觉地漫上来。
看着流云嘴角渗血,棠西莫名觉得自己嘴唇也跟着发疼。
她想起那个满眼死寂的步光,一点点耗尽自己的生命力。
那时候的他,是真的不想活了。
可现在的流云不能死。
她伸手从他嘴里抠玻璃渣:“想死啊你?”
棠西的手指总是暖的,甚至带着点灼人的烫。
指尖粗暴地蹭过他的口腔,原本没感觉的地方,却清晰地传来她的温度和力道。
霸道地夺走了他所有注意力,连提及苏拉的痛感都淡了几分。
棠西抠完,手上闪过术法,给他治好了伤口。
紧接着才反应过来——刚才流云说,他现在的雌主也是苏拉!
她赶紧追问:“那她在哪儿?任什么职位?”
有这么厉害的朋友,可得好好合作合作。
流云听见这话,脸上明显掠过痛苦,还有极深的恐惧和憎恶:“我要告诉你我不知道,你信吗?”
“什么意思?”
“我现在记起步光的回忆,才能告诉你雌主是苏拉。但今晚之前,我一直不知道。”
流云边想边说:“我成为流云,大概是五十年前。家里人说我因为意外失忆了。苏拉对流云做的事,和对步光一样。先是不惜一切代价,跟我结了婚。”
“我想做什么,她也都在暗中帮衬。”
他问棠西:“听起来,你这个朋友是不是还不错?”
棠西知道他肯定有后话,静静等着。
流云接着道:“从三百多年前到现在,苏拉表面上总装得特别爱我,实际上却很少见我。每次出现都像完成任务,给点滋养,保证我不死。”
“我有个任务,就是保持外表完美。我每受伤一次,苏拉就会杀掉一个我的家人。这也是为什么我不让你们发我狼狈照片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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