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西怒,再问,白澈偏过头,依旧不答。
反倒边切肉,边开始碎碎念别的,“我瞧您身上淤青不少,我的狐火,能帮您活血化瘀。”
“步光的事……唉,算了,都过去这么久了。您现在,可不能再对旁人释放信息素。”
“您怀疑我的动机,我懂。谁让祝江那个死变态那么折磨您。要不您干脆把他抛弃了,把我扶正?”
“我保证,香香软软的,鞍前马后伺候您。每天都让您开开心心的。您说去哪,咱们就去哪。您要是嫌我一个不够,我用幻术变十个八个美男出来,轮流伺候您。”
白澈越说越没边,棠西正端着水杯喝了一口,喉间一痒,没忍住,猛地呛咳起来。
白澈停了切肉的手,指尖凝出一缕气流,轻轻按在棠西唇上。
气流顺着喉咙滑进去,那阵呛咳的钝痒瞬间消了,反倒透出些舒服的暖意。
白澈斜眼扫过桌上剩下的烤肉,棠西吃了不少。
那肉里,掺着他精心炼的各式蛊虫。
再加上之前喝的水,以这一世棠西的精神力和体内力量来看,抵抗力本就不强,这会儿该有点意乱情迷的可能了吧?
白澈决定试探一下。
棠西正想习惯性说声谢,白澈忽然低下头,飞快朝她凑过来。
她眼里刚浮起惊惶,他的手指轻轻蹭过她的唇,把嘴角的残汁抹掉了。
棠西刚觉得是自己多心,白澈忽而伸手扣住她的下巴,抬着她的脸,欺身凑近,目标直白得可怕——他想吻她。
棠西火气直蹿,反应快得惊人,一把揪住白澈的狐耳,狠狠将他拽开。
毛茸茸的耳朵在掌心疯狂颤动,白澈拖着甜腻的调子轻喊:“疼~”
棠西手上更用力,本想真把他弄疼了,叫他别对着自己发浪。
可白澈突然不喊了。
他张开手,撑在棠西两侧的椅背上,将她圈在两臂之间,弯腰凑近,眼尾泛着红,声音里裹着点压抑的喑哑:“雌主,请您继续~”
“……”棠西无语。
她现在没这闲心跟他在这儿打情骂俏。
棠西松开抓住狐耳的手去推他,白澈纹丝不动。
她就想把椅子往后挪,从后面脱身,可白澈死死卡着椅背,她挪半分都难。
没办法,棠西抬起双腿,踩在白澈肩膀上,想借着蹬他的力道,把椅子往后踹翻脱身。
没想到白澈会错了意,一把扣住她的腿,低头就在上面落下细碎的吻。
那触感烫得棠西浑身发颤。
“该死!”棠西猛地发力,拼尽全身力气蹬向白澈的肩膀,借着反作用力往后一个后空翻。
椅子“哐当”倒地,她稳稳站在地上。
白澈肩头落了两个清晰的脚印,在雪白的制服上,刺眼得很。
他整个人僵在原地,没料到这些强力的蛊,对棠西竟半点用没有。
更惨的是,他自己本身,竟然也对棠西没有半点诱惑力。
可只僵了一秒,白澈就立刻释然,直起身,拍着手笑:“雌主好身手。”
“我要忙了。”棠西转身就走,回去接着制药。
她脸上瞧着平静,心里却早翻江倒海,静不下来。
白澈的记忆和祝江的记忆完全不同。而她自己又没记起来。
看来前世的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每个人的记忆都出现了偏差。
要得出真相,还得靠自己。
现在她和这五个兽夫一样,都希望自己赶紧记起来。
只有记起来,才能更好的反击。
白澈给棠西备了甜点,换了身带点可爱的衣裳,狐狸尾巴露出来,在身后轻轻扫动。
见棠西一脸专注,他就在旁边乖乖坐着,手撑着下巴,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他就不信,精心备下的蛊会一直没动静。
大不了,多等会儿。
棠西忙着制药的样子,像极了从前的重明。
那时候,她在忙什么,他都知道。
因为从一开始,他接近她就带着目的——负责打探她的一切消息,再传出去。
三十年,重明从没怀疑过他。
他想问什么,她都会说。
她越不设防,他心里越慌,怕她知道真相那天,自己会彻底失去她。
结果,还是失去了。
白澈一想到这些,心口就像被狠狠攥住,疼得喘不过气。
有时候他甚至觉得,重明对他的折磨,都是他该得的,是报应。
所以那些皮肉上的苦,他不打算报复在棠西头上。
他真正要报复的,是她曾对他的精神凌虐。
她凌虐过他的精神,现在,他也要让她尝尝精神被凌虐的滋味。
棠西忙到夜里,解药才初步成了型。
按书上说,这初步成型的解药,能解毒,只是耗时久,得好几个小时。
可从昨天吃了解药到现在,她的精神识海半点没恢复。
如今只能往最终成型的方向炼,只是后面的步骤,更难。
白澈以为棠西炼好了,立刻鼓起掌:“终于成了。”
棠西抬眼反问:“你不想知道,我炼的是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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