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西淮的面色已经极度难看。
他眉眼沉沉,在严晚话落后,丢下一句,“离开,不可能。”便直接离开。
这次之后,他不仅没来找过严晚,还禁止她主动去傅家老宅看蒋柠。
好几次。
严晚都扑空了。
不过,她与蒋柠天天在微信上面联系。
不知不觉两个月多过去了。
笙笙还是没任何消息,傅西淮雇佣的其中一个寻人团队已经决定结束与他的合作。
并且跟他说,孩子凶多吉少,按照他们的寻人实力,找了这么久,唯一的可能就是人已经不在了。
傅西淮很愤怒,不仅冲他们发了好大的火,还说以后不会再与他们合作。
李岩进办公室的时候,地面上乱糟糟的,扔了一堆文件。
他走过去,把所有文件都捡起来后,才走到他身边,说,“傅总,刘建死了。”
他到死都咬定那个说辞。
傅西淮听到这话,沉默许久。
李岩见状,又道,“境外的汇款人,是个华裔,沪市人,是刘建一远方表亲,按照对方的说法,那笔钱是她当年出国留学时,跟刘父借的。”
傅西淮坐在凳子上,头往后靠着,眼眸微垂,正个人透着生人勿近的冷漠感。
李岩等了许久,才等来他的一句,“出去。”
闻言,他赶紧把手中的文件放在办公桌上,而后离开。
蒋柠已经可以下床了,孕吐也结束了,这段时间,她虽然情绪不好,不过吃喝正常,整个人看起来除了总是给人一种淡淡的哀愁感以外,气色倒是比之前好一些。
脸也圆润了一些。
她从每天都会询问傅西淮关于笙笙的消息,到最近,已经不再问了。
倒是老太太,萎靡许多,都病倒住院一次。
这天。
她刚出院,便让佣人扶她上楼看蒋柠。
敲门进去的时候,蒋柠正坐在飘窗上,听到动静,她只是瞥了一眼就收回视线。
老太太走到她身边,叹息一声,道,“笙笙那么爱妈妈,肯定希望你能好好过日子,何况,你现在肚子里还有她的亲弟弟,好好保养身体,哪天我们笙笙回来了,看到你过得好好的,肯定也会开心。”
“再说了,只有身体好了,才能等她。”
两三个月来,这些话蒋柠听得太多太多了。
傅佩雯也好,温允也罢,都是这样跟她说的。
现在,老太太也是如此。
孩子的性别,是周廷跟他们说的,蒋柠能感觉得到,老太太很开心。
至于傅西淮,同样如此。
那个男人,每天下班回来,都会在她的肚子上摸一摸,然后自顾自说话。
蒋柠愣是一句话都没跟他说过。
无论他说什么,她都沉默不语。
这天。
傅西淮直到大半夜才回来。
蒋柠是在睡梦中被他弄醒的,睁开眼睛的同时,她的眉头皱了起来。
很浓很浓的酒味,让她产生反胃的感觉。
她下意识把趴在她身上的男人推开,不知道是他太重还是她力气太小。
愣是没办法成功。
于是,她只好坐了起来,正准备双手都用上的时候,傅西淮自己起来了。
昏暗的屋内,只有窗帘缝隙透进来的一点月光。
两人四目相对,但都无法看清彼此脸上的神情。
傅西淮抬起手,修长的手指在蒋柠的脸上摸了摸,他的声音蕴着酒意,“过去的一切,就过去吧,我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你也是,咱们一笔勾销,以后好好过日子。”
蒋柠听到这话,只觉得可笑至极。
他什么意思,她怎么可能听不懂。
什么叫做扯平,什么叫做一笔勾销,他有什么资格说这些。
想着时间差不多了,蒋柠终于开口。
她说,“你不用原谅我,我也不想跟你一笔勾销,跟别人睡了就是睡了,你现在因为把我女儿丢了而感到愧疚,所以才说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以后呢?你敢保证你能一辈子都这么想,呵呵,傅西淮,你骗得了所有人,但绝对骗不了你自己。”
傅西淮听到她又提起这件事,脸沉了沉,呼吸跟着急促起来,胸口不停起伏。
他的手指从蒋柠的脸上转到她的下巴,轻轻捏着,那力道像是格外隐忍一样。
不多时,他的手颤抖着。
蒋柠当然能感觉得到。
她将其从她的下颌上扒下来,继续说,“你我之间,只要我女儿一天没找到,就不可能有一笔勾销的一天。”
“傅西淮,如果你还是个人的话,就放我走,我一秒都不想看到你,真的,看到你这张脸,我就觉得恶心,特别恶心。”
黑暗中,女人的话犹如一把利刃插在傅西淮的胸腔里。
他咬着牙,发出咯咯咯的声音。
怒火从他的心口一路往上窜到头顶,无处可发泄,他的手握成拳头,往床垫上重重一锤,一次不够,再来几次。
抬起头,他咬牙切齿质问,“我都低声下气到这个程度,你还想我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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