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点半的阳光像融化的蜂蜜,顺着窗帘缝溜进凝心雪儿的房间时,她正抱着独角兽玩偶打哈欠。枕头边的小熊闹钟“叮铃铃”地晃着耳朵,毛绒绒的指针指向七点三十五分——今天是她第一天上幼儿园的日子,
“雪儿,要穿草莓背带裤还是彩虹连衣裙呀?”韵律公主端着叠好的衣服走进来,发梢还沾着厨房飘来的煎饼香。凝心雪儿揉着眼睛坐起来,小手指戳了戳背带裤上绣着的草莓纽扣:“要这个!苹果绽放说,草莓是勇敢的水果。”
十五分钟后,早餐桌前飘着热可可的甜香。凝心雪儿叼着勺子,脚边的小皮鞋蹭得地板“哒哒”响:“妈妈,幼儿园有滑滑梯吗?比马里布公园的还高吗?”韵律公主笑着把煎蛋切成星星形状:“不仅有滑滑梯,还有会讲故事的长颈鹿老师,以及好多和你一样的小朋友哦。”
正说着,门铃“叮咚”响了。凝心雪儿蹬着小短腿冲过去,门一开就被一个扎着苹果辫的小身子抱住——苹果绽放举着个装着胡萝卜饼干的铁皮盒,辫子上的红丝带晃呀晃:“看!我给你带了‘勇气饼干’,我姐姐阿杰说,吃了就不怕生啦!”
八点十五分,幼儿园的校车像只黄澄澄的小鸭子,停在别墅区门口。凝心雪儿攥着苹果绽放的手爬上台阶时,正好撞见背着恐龙书包的飞板璐从最后一排探出头:“这边这边!我们占了靠窗的位置!”三个小家伙挤在一块儿,看着窗外的梧桐树变成移动的绿栅栏,叽叽喳喳像三只刚出窝的小麻雀。
“彩虹幼儿园到啦!”校车司机叔叔的声音刚落,车门“吱呀”一声打开,扑面而来的是紫藤花架下的甜香。穿着长颈鹿斑纹围裙的老师正站在门口,脖子上挂着串铃铛,一走动就“叮铃叮铃”响:“我是鹿鹿老师,欢迎小宝贝们!”她弯下腰时,凝心雪儿发现她的围裙口袋里塞着好多彩色贴纸,像藏了一口袋星星。
签到台摆着个大南瓜形状的盒子,每个小朋友要把自己的名字卡片放进去。凝心雪儿踮着脚够盒子时,身后传来个怯生生的声音:“我、我能帮你吗?”转头一看,是个抱着兔子玩偶的小姑娘,梳着两条麻花辫,眼睛像浸在水里的黑葡萄——后来才知道她叫甜心贝儿,因为太害羞,兔子玩偶从不离手。
“我们组叫‘向日葵队’!”鹿鹿老师举着朵巨大的纸花,把十二个小朋友分成三组。凝心雪儿、苹果绽放、飞板璐和甜心贝儿恰好分到一组,四个小脑袋凑在一起,看着桌布上印着的向日葵图案傻笑。飞板璐突然一拍桌子:“我当队长!我会翻跟头!”苹果绽放立刻举起手里的饼干盒:“我有饼干!比翻跟头厉害!”
晨间活动是在铺满塑胶垫的院子里进行的。滑滑梯像道彩虹弯在草坪上,秋千荡起来时能摸到飘过去的白云。凝心雪儿刚爬上第三级台阶,就看见飞板璐从滑梯顶端“嗖”地滑下来,卡在半中间的塑料波浪纹里:“救命!我变成恐龙化石啦!”引得一群小朋友趴在滑梯边笑成一团。鹿鹿老师走过去,假装费劲地把她“挖”出来:“原来恐龙化石是会喊救命的呀?”
九点半的点心时间像场小小的派对。每个人的托盘里有半杯牛奶、一块香蕉蛋糕,还有一小串葡萄。甜心贝儿把葡萄一颗一颗剥下来,摆在盘子里摆成小火车的样子。凝心雪儿学着她的样子摆,结果不小心把牛奶碰洒了,白花花的液体顺着托盘边缘滴到桌布上。她瞬间红了眼眶,手指绞着桌布上的花纹:“对不起……”
“我有办法!”苹果绽放突然从口袋里掏出块手帕——那是史密斯婆婆绣着苹果图案的旧手帕,她蘸了点自己杯子里的水,小心翼翼地帮凝心雪儿擦桌子:“你看,像给桌布洗了个澡!”甜心贝儿也递过自己的兔子玩偶:“给你抱会儿,它不怕湿。”飞板璐则端起自己的牛奶:“喝我的!我不爱喝甜的!”三个小身影围过来时,凝心雪儿突然觉得,洒掉牛奶好像也不是什么可怕的事。
第一节课是绘本阅读。鹿鹿老师坐在摇椅上,捧着本比她还高的图画书,讲起《月亮是块》的故事。阳光透过纱窗落在书页上,把插画里的小兔子染成了金色。讲到月亮被小刺猬咬了一口时,飞板璐突然站起来:“我爸爸说月亮是石头做的!”苹果绽放立刻反驳:“我姐姐说月亮是糖做的!她见过!”两人吵得脸颊通红,最后还是甜心贝儿小声说:“也许……白天是石头,晚上是糖呢?”这下没人说话了,大家都盯着窗外的太阳,好像在琢磨月亮现在到底是什么味道。
课间操时间,操场上响起《小鸭子》的音乐。凝心雪儿的动作总是慢半拍,胳膊刚举起来,别人已经开始踢腿了。站在她前面的飞板璐干脆停下来,拉着她的手一起晃:“像这样!左三圈,右三圈!”结果两人越晃越乱,最后变成在队伍后面转圈,引得鹿鹿老师笑着拍手:“看来我们多了两只转圈圈的小鸭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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