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苏云岫的询问,鹿清笃神色如常,将先前对欧阳锋所言关于《九阴真经》序章提及《乾坤大挪移》的缘由复述了一遍。
高台之上,教主苏云岫并未立刻回应,那双明眸转向下首右侧那位病骨支离的老人。
“苏右使,你是我教右使,通览教史。这位鹿道长所言‘宋徽宗时期黄裳与我明教结怨’一事,教史可曾有载?”
光明右使苏慕凡闭目沉思片刻,枯槁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喘息着缓慢道:“回禀教主,本教久匿昆仑,远离中原,那《九阴真经》的真伪细节,老朽……咳咳……不敢妄断。不过……”
这明教右使也不知道是得了什么病,只是说几句话,便喘的不成样子,需要缓一缓,才继续道:
“不过教史秘卷之中,确凿记载着:徽宗年间,大宋朝廷曾派一名叫黄裳的官员,专行剿杀我教之举。
彼时我教虽然打退了官兵,但教中多位精修教法、武艺卓绝的长老与护法,皆……皆惨死于黄裳之手,而之后我明教也却是对其展开了报复,杀了黄裳不少亲朋。”
右使苏慕凡如实禀告,欧阳锋适时接口道:“教主,这小道士所言《九阴真经》的成书缘由,与老夫当年探知的传闻完全吻合,这绝不是临时杜撰。再加上苏右使亲证的教史血案。老夫信他并未说谎!”
说着欧阳锋目光扫过殿内众人,带着昔日五绝的威压。
“嗯……”
苏云岫臻首微点,红唇勾勒出一抹了然的笑意,原先笼罩在鹿清笃身上的冰冷戒备如雪水消融,她看向鹿清笃的目光柔和了许多:
“既然这《九阴真经》是那黄裳为破我圣教武功,殚精竭虑所创,其书之中专为我教最高秘技《乾坤大挪移》特而留一笔,倒也合情合理。”
苏云岫站起来对鹿清笃欠了欠身,语气温和:“多谢鹿道长为明教释疑解惑。看你气色不佳,衣襟之下隐有血腥之气,想必是伤得不轻?既入我明教光明顶,便是贵客。道长不妨在此安心修养几日,也让我等尽一尽地主之谊……”
“且慢!”
苏云岫话音未落,另一道声音骤然响起。
左侧席位上,光明左使王清泉霍然起身,他那双带着高傲审视的眼睛,死死锁定鹿清笃,嘴角噙着一丝冰冷的嘲弄:
“《九阴真经》?破尽我明教神功?好大的口气!好狂的念头!王某倒想亲身领教领教,看看那姓黄的老狗,穷尽心血琢磨出来的玩意儿,是否真如传说中那般神乎其神,能破我明教武学!”
“王左使!”
苏云岫眉头微蹙,清叱道,“鹿道长是本教贵客,更兼身上有伤!岂可如此无礼?!”
“教主宽心!”
王清泉皮笑肉不笑,一步便已踏下台阶,衣袍无风自动,“王某不过是技痒,想与鹿道长切磋印证一番!点到即止,绝不会伤了他这具‘残躯’!”
话音未落,“唰!”的一声,王清泉的身影化作一道凌厉虚影,直逼鹿清笃,竟不给他任何回绝的机会。
王清泉的右掌如穿云之矢,直拍鹿清笃面门,掌风激荡,吹得他额前几缕碎发向后疾扬,显然下手不轻。
“王左使!”
鹿清笃眉头紧锁,足踏逍遥游步法,身形如风中垂柳,间不容发地侧身避过这一掌,口中急道:
“贫道是全真弟子,得重阳祖师遗训,全真门人不得修炼《九阴真经》,我实不会《九阴真经》中武功,咱们俩切磋毫无意义。”
“哼!谎话连篇!”
王清泉一击落空,不怒反笑,眼中精光更盛,“此等旷世秘籍在手,你能忍住不练?分明是在藏拙!再接我一指!”
王清泉说话间,右手食指指尖真气凝聚,破空锐啸,直刺鹿清笃胸口膻中大穴!
鹿清笃再次躲闪,王清泉依旧步步紧逼,这位明教左使所用的这套指法颇为不凡,虽然不及【一阳指】刚猛,但却胜在轻灵,比之直来直去的【一阳指】更多了几分诡谲变化。
眼见对方咄咄逼人,招招指向要害,鹿清笃心中无奈,却也不是站在挨打不还手的人。
“得罪了!”
低喝一声后,鹿清笃不再躲闪,施展出洪七公亲传的【逍遥游】,如飞鸟回旋、游鱼穿梭,与王清泉那诡谲变化的指法缠斗一处,任凭其指力如何刁钻狠辣,竟总能在间不容发之际被鹿清笃躲开并加以还击。
“好身法!”
高台上,赤衣狐王潘晴儿眼中异彩连连,忍不住娇声赞道。苏云岫也微微颔首。
眼见指法久攻不下,王清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旋即化为更强烈的争胜之意。
“咄!”
他沉声吐气,手法骤变,身形猛地一沉,一拳挟着沉重如山岳的力道直捣鹿清笃中宫,拳风刚猛霸烈,与方才的诡谲指路判若两人!
鹿清笃瞬间变招,双掌一分一合,正是全真教根基最为雄浑的【三花聚顶掌】,守中带攻,以堂堂正正之势迎向王清泉的重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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