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贵要1000两银子.。
谢家是有银子,可是,谢家的银钱不过他的手,平日里用什么,买什么,都是买了东西,记在账上的。这么大一笔银钱,他又到哪里去报账?瀚墨院每月里十五两俸银,其余都折成四季衣料,茶酒、薪炭.....这些都是看得见的东西,都要如数拿回养家的。
头二个月他把银子寄回老家,现在谢墨梅一到发饷日,就盯着他催问,弄得他捉襟见肘,现如今,他又要到哪里去弄这么一大笔银钱?
他方才把身上的一块玉佩摘下给了他,那是成亲时,人家送的贺礼,是块羊脂白玉,他戴在身上充门面的。只能把它给了他,不然,那无赖不肯走。
他一路走,一路想,路上碰到仆妇,毕恭毕敬地称呼他姑爷,他正正脸色,昂头进去。
他去了书房,端坐书案前,继续冥思苦想,福子进来,看着他,问还要不要出去?
他烦躁地打发他出去。
福子偷眼见他靠在椅子上,疲惫得很,遂悄悄地找了个角落,自去猫着打盹去了。
刘良文眉头夹得死紧。
李大贵的1000两银子,10日后得全部付出.....不然,这个无赖真能找上门来......要到哪里去找这笔银子?
头疼啊。
他自回来起,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当中虽也有小波折,也都被他轻易化解过去,谁知,这个李大贵横空冒了出来。前世,他成了亲,李兰花确实给他生了儿子......都怪自己,当时人已经在京城,哪里会想到这些细枝末节?只想着早点打发了这门亲事就成。
要是旁人,许点银子也许就打发了,可李大贵,前世可是做了那么多年的亲戚,他的贪婪,他可是最知道的,为了银子,可是祖坟都能卖的,这回,叫他咬住自己这块肥肉,哪里肯轻易撒手?
可恨,他现在还真拿他没有办法......
银子,得去哪里弄银子呢?谢墨梅那里,上回那200两银子丢了后,那屋子里,可是严防死守,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了。
......
天色擦黑,谢九哥终于候到了下值归来的谢广乾,他抓着莫名其妙的谢广乾的胳膊,一路到了僻静处,直接说了要他帮忙调阅卷宗的事。
“不可能。”
谢广乾声音冷冽,不容商量:“别胡闹。”
谢九哥不服,说没有胡闹,他只是想看一看当年那封书信而已:“平连章如果真得了这封信,早销毁了,还留着给人做把柄?他可是这方面的老手,怎么会留下这么大的破绽?”
金甲卫干的就是侦察案件,这些细节问题,怎么会如此大意?谢九哥说他是越想越觉得不对。
那日司昭提醒,他就想到了。平连章是沙洲主将,镇守沙洲近十年,爹爹谢庭武是后来去的,他到沙洲去助防,是想建功立业,回京升职。祖父谢尚清虽为兵部尚书,但没有封侯。尚书大家轮流做,可爵位却是不会跑的。谢家唯一最有希望建功的就是谢庭武,大盛与北荣国边境一直战火不断,谢庭武如果能和平连章一仗打到他们求和,让两国边境安定个几十年,加官进爵是肯定的。
爹曾经当着他的面同娘说,到时他给九哥请封世子,这样,薛氏以后在谢家就没有人会对她不敬了。可惜,后来平连章奉调回京,谢庭武接任主将位置,在那场突发的战斗中竟然伤势过重,没有抢救过来。谢庭武为国捐躯,圣上封了靖节将军,他也被封为殿前百户。但这是一个虚职,他还小,只是挂了名。
而平连章,驻守边境多年,奉圣旨回京任职。走的时候,两家聚在一起,喝了顿饯行酒。平连章大着舌头同爹说,他没有大志向,只想着回京去陪老娘,一家子整整齐齐地聚在一起,金甲卫他也去。他这才知道,原来金甲卫在京中,专司文武百官的监督,与三法司并行,却能独立行事,遇事可直接向丞相和圣上请示,百官对其是又惧又敬。
平连章得了这样一个差使,谢庭武私下说不知是福是祸。但是他说平连章做事严谨,粗中有细,应该能应付。
这样细想起来,平连章怎么会不惜身家性命,放走关押在金甲卫的杨家孙子?他最是清楚杨家案子在圣上心中的分量。
所以,司昭说得没有错,平连章私通杨士新这事本身就有疑点。可是他去找堂哥谢广乾帮忙去刑部调阅信件,他却一口拒绝,两人争吵,被祖父双双责罚,后来俩人在祠堂又继续吵,谢广乾言语中漏出来,说那封信在金甲卫,别想了。
可他回去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得找谢广乾,不管是在刑部还是在金甲卫,谢广乾都比他人头熟。
谢广乾不顾谢九哥的话,警告他:“他们两家有没有私下的来往,不是凭你一句猜测的话说了算,况且,宣旨官可是死在了平家,就这一桩,就是铁证。算了,不说这个了,此事大理寺刑部都定了论,那封信是证物,你去调阅,是在质疑圣上的决定吗?你还小,听长辈的话,别惹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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