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石果然被吸引过来，看到苏莫愁的样子，眼里满是鄙夷。
“真是个废物！连路都找不到！蠢货！”
他抬手就要踹，苏清婉的声音突然从东南方向传来。
是石子砸在石碑上的“笃”声，碎石已经卡进灵纹凹槽。
凌石没在意那声响，手里的铁镐再次抬起，从左下往右上劈向苏莫愁的肩膀。
和苏莫愁记忆里的一样，镐尖劈到半空时，凌石的右腿微微顿了一下，旧伤发作了！
“就是现在！”
苏莫愁猛地起身，铁镐横扫，精准砸在凌石的右膝上。
“啊！”
凌石惨叫着跪倒在地，右腿的灰甲裂开缝隙，黑紫色的血渗了出来。
“你敢伤大人！好大的狗胆！”
身后的两名修士冲过来，铁镐砸向苏莫愁的后背。
可就在这时，东南方向的黑色石碑突然发出“嗡”的声响。
苏清婉激活了被卡的灵纹！
淡灰色的雾气从五块石碑里冒出来，瞬间裹住整个谷口，正是邪灵阵的雾气，却因为东南阵眼被卡，雾气变得紊乱，修士们的视线全被挡住。
“怎么回事？雾里有东西！”
一名修士慌了，铁镐乱挥，却打空了空气。
苏莫愁趁机绕到他身后，铁镐捅进他的丹田，灵师境的护体灵力在紊乱雾气里根本没作用，修士闷哼一声倒在地上。
另一名修士想跑，苏清婉从雾气里冲出来，手里捏着破邪符，往他脸上一掷。
淡金色的符光炸开，修士惨叫着捂住眼睛，苏莫愁补上一镐，彻底解决了他。
凌石还跪在地上，想爬起来引爆邪力，苏清婉早就绕到他身后，用灵脉探测仪的尖角抵住他的脖子。
“别动！你的邪力在雾气里会反噬自己，我记着噬魂纹的特性，邪力碰到紊乱雾气，会往丹田钻。”
凌石的身体僵住，眼里满是难以置信。
苏莫愁走上前，铁镐砸在他的后脑，凌石哼都没哼一声，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剩下的两名修士被雾气困住，像无头苍蝇似的乱撞，苏莫愁和苏清婉没费多少力气，就用铁镐解决了他们。
雾气渐渐散去时，苏莫愁扶着石碑喘口气，右膝的痛感还在，每走一步都得咬牙。
苏清婉走过来，自然地扶着他的胳膊。
“坚持一下，前面有块平整的石头，我们歇会儿再去摸作坊。”
她的指尖碰到他胳膊上的灰甲，动作轻得像怕碰疼他。
两人刚走到石头旁，就看到山道边堆着数十具灵奴尸体。
有的蜷缩着，有的仰躺着，胸口都有个黑窟窿，是被抽走元神的痕迹，窟窿里的血已经发黑，苍蝇围着尸体打转，嗡嗡的声响让人头皮发麻。
苏清婉的身体突然僵住，指尖攥得发白，指甲嵌进掌心。
苏家满门被灭时，她在废墟里看到的尸体，也是这样冰冷，这样满是窟窿。
“他们......是被抽了元神喂邪器。”
苏清婉的声音发颤，却没哭，只是弯腰捡起一具少年灵奴的手，那只手里还攥着半块干饼。
“我爹说过，凌家的邪器要靠灵奴元神炼，每炼一次，要五十个灵奴......”
苏清婉的声音更加哽咽。
“这些人的命，在凌家眼里根本不值得一提。”
苏莫愁拍了拍她的肩膀，没说话。
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只有毁了作坊，才能给这些灵奴报仇，才能给她的家里人报仇。
苏清婉深吸一口气，抹了把脸，再次抬头时，眼里的情绪已经压了下去，只剩下坚定。
“我们去作坊，记着情报，才能毁了它。”
两人沿着谷口左侧的窄山道往里走，苏清婉扶着苏莫愁，每走几步就提醒。
“前面有块松动的石头，踩左边；这里有灵脉警报器的引线，绕着走，我记着凌家的布置，这些都是用来防灵奴逃跑的。”
走了约摸半柱香，作坊的轮廓越来越清晰。
三层石楼，全是用黑铁矿脉的石头砌的，一层的窗户上焊着铁栏，能看到里面蜷缩的人影。
是被关押的灵奴；
二层的烟囱冒着黑烟，隐约能闻到禁忌灵脉的腥气；
三层的窗户紧闭，偶尔有修士的身影晃过。
“我记着了。”
苏清婉从怀里掏出块布，用木炭飞快地画着。
“一层是灵奴囚室，有两名灵师境守卫，门在左侧；二层是邪器炼制间，烟囱下就是噬魂鼎，守卫是灵将境的凌火；三层是休息室，凌岳应该在里面。”
她顿了顿，指尖在布上标了两个圈。
“守卫换班时间，辰时换东岗，午时换西岗，换班间隙有半柱香的空窗期，那时守卫最少；押送灵奴的路线就是我们走的窄山道，直接到一层囚室门口，不用经过主路。”
苏莫愁凑过去看，布上的画虽然简单，却标得极细。
连一层囚室铁栏的根数、二层烟囱的位置、三层窗户的数量，都没漏。
“凌火的修为怎么样？他处于什么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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