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靖衍快步冲过去,青竹剑试图用清辉压制时能波动,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
他这才发现,苏莫愁的瞳孔已经变成了淡蓝色,那是时光能量失控的征兆,再这样下去,不仅密道会塌,连苏莫愁自己都会被时能反噬,灵脉尽断。
【宿主!冷静!】
系统的声音第一次带着明显的颤抖,在苏莫愁脑海中急促回响。
【你体内的时能已经超出掌控,再暴走下去会引发空间裂缝——洛清鸢的冰魄剑还在她腰间,那把剑里藏着她最后注入的灵力,是专门为你准备的‘稳时符’,快用它压制时能!】
苏莫愁像是没听见,依旧维持着半跪的姿势,脸颊贴着洛清鸢冰凉的额头。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怀里人的体温在快速流失,连最后一丝属于冰魄剑的寒气都在消散,这让他的怒火更盛,时能波动又强了几分,密道顶部的碎石开始簌簌往下掉。
“苏莫愁!给我醒过来!”
萧靖衍急得吼声都变了调,他冲到苏莫愁身边,不顾时能灼烧皮肤的疼痛,伸手抓住苏莫愁的手腕:
“你醒醒!清鸢用命护着你,护着百姓,你现在暴走毁了这里,让她的牺牲怎么算?!你这样对得起谁?你对得起我们这些人吗?”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终于让苏莫愁有了反应。
他缓缓抬起头,淡蓝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清明,目光落在洛清鸢腰间的冰魄剑上。
那把剑是洛清鸢十五岁生日时,洛父亲手为她打造的,剑鞘上刻着洛家的鸾鸟纹,此刻剑鞘上还沾着她的血,像一朵凝固的红梅。
苏莫愁的指尖颤抖着,握住冰魄剑的剑柄。
入手的瞬间,一股熟悉的清凉灵力顺着指尖涌入体内,那是洛清鸢的灵力,温和却坚定,像一双无形的手,正慢慢将暴走的时能往回拉。
密道里的淡蓝色微光渐渐收敛,龟裂的地砖停止了扩张,连空气都恢复了正常的温度。
【太好了......】
系统的声音松了口气。
【这是洛清鸢早就准备好的后手,她怕你日后时能失控,特意将自己的本命灵力注入冰魄剑,还在剑鞘里刻了‘稳时阵’......这孩子,心思总是这么细。】
苏莫愁握着冰魄剑,指腹摩挲着剑鞘上的鸾鸟纹,眼眶突然发热。
他想起之前洛清鸢总说“我的冰魄剑和你的火纹剑最配”,想起她在黑石城为他挡邪虫时,冰魄剑划出的那道寒流,原来她早就为他考虑了这么多,连自己的本命灵力都舍得注入剑中。
“清鸢......”
苏莫愁的声音哽咽,将冰魄剑轻轻放在洛清鸢的遗体旁,让她的手搭在剑柄上。
“我不暴走了,你放心,我会让自己保持理智的。”
就在这时,密道深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骨甲侯阴冷的笑声:
“苏莫愁,倒是有几分自制力。可惜,洛清鸢死了,你就算稳住时能,又能奈我何?一切不过是螳臂挡车,挡得了一时罢了。”
萧靖衍瞬间挡在苏莫愁身前,青竹剑重新出鞘,剑穗绷得笔直:
“骨甲侯!你还敢回来!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骨甲侯带着十余名天道盟残部站在密道拐角,枯骨手把玩着一枚时能晶,青灰色的脸上满是讥讽:
“本侯来看看,失去心尖人的苏莫愁,是不是变成了只会哭鼻子的废物。萧靖衍,你也别装模作样了,洛清鸢死了,你心里就没一点快意?毕竟,你可是单恋她多年,堂堂大将军,连个女人都追不到,何其可笑啊。”
这句话像一根刺,扎在萧靖衍心上。
他确实对洛清鸢有过好感,可那好感早就化作了纯粹的守护,此刻被骨甲侯拿出来嘲讽,只让他觉得恶心。
萧靖衍的青竹剑指向骨甲侯的咽喉,语气冷得像冰:
“我对清鸢的心意,是敬重,是守护,不像你,只会用卑劣手段伤人,简直就是一个无恶不作的牲畜。今日,我便以百姓之名,以清鸢之名,斩你此獠!”
话音未落,萧靖衍已冲了上去。
青竹剑划出一道清辉,直取骨甲侯的丹田。
他知道骨甲侯的邪晶在丹田处,那是噬时族的力量核心,只要击碎邪晶,骨甲侯就会实力大损。
可骨甲侯早有防备,枯骨手一挥,一道时能刃挡住青竹剑,同时周身泛起淡黑色的光。
那是时能领域,能放慢敌人的动作,之前苏莫愁暴走时,骨甲侯就是靠这招暂时撤退,此刻再次使出,显然是想速战速决。
萧靖衍的动作瞬间慢了半拍,青竹剑的轨迹被骨甲侯预判,枯骨手趁机抓住剑脊,黑丝顺着剑脊蔓延,试图侵入萧靖衍的灵脉。
萧靖衍咬牙,左肩的旧伤在发力间再次崩裂,黑血溅在时能领域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可他硬是没退半步,反而将灵力催发到极致,青竹剑爆发出更强的清辉,逼得骨甲侯不得不松开手。
“你倒是一条硬骨头,难啃的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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