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鸢!”
苏莫愁的火纹剑带着时光叠加的残影,连续三次劈向黑袍人咽喉,逼得他连连后退。
萧靖衍趁机抱起少女退到院外,青竹剑再次出鞘时,剑穗上的玉珠突然炸裂清光。
那是阿古拉送的北漠图腾珠,专克邪祟。
“用图腾珠的光攻击!”
萧靖衍的声音穿透混战。
“他怕至阳灵力!”
苏莫愁瞬间会意,火纹剑与清光交织,烈焰中竟泛起金色纹路。
那是时光本源与图腾之力的共鸣。黑袍人惨叫着后退,鳞片寸寸剥落,露出底下蠕动的蛆虫般的邪物。
“你们......找死!活腻了吧?!”
黑袍人枯骨手猛地拍向时能棺,棺木瞬间炸裂,无数黑气凝成触手,卷向三人。
苏莫愁拽住洛清鸢侧身翻滚,躲开触手的刹那,突然想起魏安心腹的话。
这阵法需影卫令牌才能彻底解除。
他摸出真令牌,在触手中的一道蛇形纹上狠狠一按!
“轰隆!”
整座铸币局突然剧烈震颤,地砖下的符文同时亮起,将黑气尽数吸入地底。
黑袍人发出不似人声的嘶吼,身体在金光中寸寸消融,最后只留下半块刻着“噬”字的残骨。
后院的硝烟渐渐散去,少女抱着萧靖衍的胳膊瑟瑟发抖,指着那堆残骨:
“他......他说......三月初七......主舰会来......”
苏莫愁捡起残骨,破妄镜在上面轻轻一照,镜面浮现出艘遮天蔽日的黑色巨舰,舰首的骷髅头眼眶里,跳动着与残骨同源的红光。
“看来真正的麻烦,还在后面,我们要做好万全的准备了。”
苏莫愁将残骨收进储物袋,火纹剑上的烈焰映出他眼底的寒意。
洛清鸢捂着受伤的肩头,冰魄剑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铸币局的动静肯定惊动了禁军,我们得尽快撤出去。”
萧靖衍点了点头,目光扫过那三十罐毒粉,青竹剑突然挑起其中一罐:
“这些东西不能留。”
烈焰很快吞噬了整座铸币局,火光映红了半个夜空,像给皇城镀上了层血色。
苏莫愁望着那片火海,突然想起赵安在紫宸殿的冷
皇城西北角的废弃铸币局,在月色下像一头蛰伏的巨兽。
青灰色的砖墙爬满枯藤,几株半死的老槐树歪歪斜斜地杵在院角,树影被风搅得如同鬼魅乱舞。
苏莫愁伏在三丈外的屋脊上,黑袍与阴影融为一体。
他指尖凝聚着五枚时光点,目光扫过院墙内侧的巡逻兵。
影卫营的死士穿着玄甲,每三步一停,刀柄上的蛇形纹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西侧第三棵槐树后有暗哨,手里的弩箭涂了噬时毒。”
洛清鸢的声音从耳后传来,她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地趴在旁边,冰魄剑缠在手腕上,剑穗垂落的弧度恰好避开瓦片的缝隙。
“系统解析出他们的换岗时间是一炷香,现在动手正好。”
萧靖衍的青竹剑突然从另一侧的矮墙后探出,剑穗上的玉珠轻轻敲击砖缝,发出三短一长的轻响。
这是青州军的“突袭信号”。
苏莫愁点头,时光分流骤然发动。
刹那间,屋脊上凭空多出三道残影,手持火纹剑冲向院门,动作与他本人分毫不差。
影卫营的死士果然被吸引,弓弩同时转向残影,箭簇破空的锐响划破夜空。
“就是现在!”
洛清鸢的冰魄剑如同离弦之箭,贴着地面滑行,寒气顺着影卫的靴底蔓延,瞬间冻结了他们的脚踝。
死士们刚要挣扎,就被萧靖衍的青竹剑缠住兵器。
他竟以一人之力,用剑穗编织出一张无形的网,将七名死士的长刀锁在半空。
“破!”
苏莫愁的真身如一道红电,火纹剑劈开锈迹斑斑的铜锁,火星溅在门楣内侧的蛇形纹上,那暗记竟像活物般扭曲了一下。
院内的景象比记忆碎片里更骇人。
数十个铁笼并排摆在正殿门口,每个笼子里都蜷缩着一个“人”。
说是人,却只剩一层干瘪的皮裹着骨头,眼窝深陷,嘴唇萎缩,露出森白的牙齿。
最前面的笼子里,一个孩童模样的身影正机械地重复着“饿”的口型,可他脖颈处的胎记分明显示,这是三日前还在御花园放风筝的户部尚书幼子。
“是时能被抽干了。”
洛清鸢的声音发颤,冰魄剑的寒气在掌心凝成细霜。
“他们的时间被强行压缩,十年光阴变成了一炷香。”
萧靖衍的青竹剑猛地刺入地面,剑穗绷得笔直。
他看着笼子里那具孩童的枯骨,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这已经不是阴谋,是反人类的暴行。
“正殿有动静。”
苏莫愁按住他的肩,火纹剑指向正殿的青铜鼎。
那鼎比寻常祭祀鼎矮了半截,三足刻着盘旋的黑蛇,蛇眼处嵌着两颗猩红的晶石,正随着鼎内的黑气微微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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