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上还见过这封信,明明是北漠的狼毫写的!”
“狼毫?”
苏莫愁冷笑一声,火纹剑指向赵奕的软剑。
“六皇子不妨让大家看看你的剑穗。”
赵奕下意识捂住剑柄,那里挂着个狼头吊坠,材质暗沉,正是用北漠特产的墨玉雕刻而成。
人群里顿时响起一片议论,看向赵奕的眼神变得古怪。
指责别人勾结北漠,自己却用北漠的墨玉做饰品,这不是自打嘴巴吗?
“那是……那是本王缴获的战利品!你们别胡说八道。”
赵奕结结巴巴地辩解,脸涨得像熟透的柿子。
“是吗?”
苏莫愁向前一步,火纹剑的光芒照亮他眼底的锋芒。
“可我怎么听说,六皇子昨晚还派人去北漠商人的铺子里抢了一箱墨玉?”
这话像一颗炸雷,炸得赵奕脸色惨白。
他确实派人去抢了墨玉,本想用来讨好沈长陵,没想到竟被苏莫愁知道了。
“你……你血口喷人!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赵奕色厉内荏地喊道,却不敢再下令动手。
围观的百姓彻底炸开了锅。
“我就说苏小友不是那样的人!”
“六皇子自己抢北漠的东西,还好意思说别人勾结?妈呀,这也太可怕了。”
“依我看,这檄文就是他自己伪造的!还在这里诬陷忠良。”
愤怒的声浪像潮水般涌向赵奕,几个激动的汉子捡起地上的石子,朝着他的方向扔去。
赵奕的亲卫慌忙举盾格挡,却挡不住越来越多的石子和唾沫。
“撤!快撤!”
赵奕再也撑不住,调转马头就想跑,慌乱中差点撞翻路边的货摊,引得摊主一阵怒骂。
禁军们如蒙大赦,簇拥着赵奕狼狈逃窜,那道被火纹剑烧出的焦痕在阳光下格外刺眼,像一道耻辱的印记。
会馆门前,萧靖衍收起青竹剑,看向苏莫愁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欣赏:
“苏小友刚才那招,倒是利落。”
“萧将军的青竹剑,也不差。”
苏莫愁回以一笑,火纹剑归鞘的瞬间,破妄镜突然闪过一幅画面。
沈长陵站在城楼上,正冷冷地看着青州会馆的方向,嘴角挂着一丝诡异的笑。
洛清鸢走到苏颜身边,冰魄剑轻轻碰了碰她的竹篮:
“苏姑娘的草药,倒是来得及时。”
苏颜抬起头,对上洛清鸢似笑非笑的眼睛,心头一紧,却梗着脖子道:
“洛姑娘的解析符,也挺好用的。”
两人目光交锋,像有看不见的火花迸射,却又在瞬间错开,仿佛刚才的针锋相对只是错觉。
人群渐渐散去,几个刚才被吓到的百姓折返回来,对着苏莫愁和萧靖衍拱手道谢。
那个抱孩子的妇人从篮里拿出几个温热的馒头,非要塞给他们:
“苏小友,萧将军,这点心意你们一定要收下,我们没什么好给的,就只有这点儿东西,你们一定要拿上。”
苏莫愁接过馒头,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突然觉得这皇城的晨雾,似乎也没那么冷了。
他看向远处的宫墙,那里的琉璃瓦在阳光下泛着金光,却不知藏着多少龌龊。
“沈长陵这步棋,走得真臭。”
苏莫愁咬了口馒头,对萧靖衍和洛清鸢道。
“他想借赵奕的手逼我们出手,好坐实‘叛乱’的罪名,却没想到赵奕这么不中用,绣花枕头。”
“他不是不中用,是太急了,人一旦着急,哪儿哪儿都是漏笔。”
洛清鸢的系统面板上,沈长陵的气息正在远离。
“赵奕越急着立功,越容易被沈长陵当枪使。”
苏颜突然指着街角的柳树:
“你们看。”
众人望去,只见刚才缠住马腿的柳枝上,竟开出了一串细小的白花,在风中轻轻摇曳。
苏莫愁的破妄镜在此时亮起,镜中映出白花的根茎处,缠着一缕极淡的噬时族邪力。
显然是沈长陵留在檄文上的能量,被往生木的灵力净化后,催生出了异象。
“沈长陵的噬时阵,比我们想的更活跃。”
萧靖衍的脸色凝重起来。
“他不仅想除掉我们,还在暗中污染皇城的灵气。”
苏莫愁握紧火纹剑,剑身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那就让他看看,污染灵气的代价。”
远处的城楼上,沈长陵看着青州会馆方向的白花,缓缓收起了望远镜。
站在他身后的灰袍人低声道:
“长老,赵奕失败了,要不要……”
“不必。”
沈长陵的声音冷得像冰。
“一条没用的狗,死了也不可惜,只是可恶了我这步棋。”
他转身走向暗梯,黑袍扫过墙砖上的青苔,留下一道淡淡的黑气。
“但是没事,好戏,毕竟才刚刚开始。”
青州会馆的后院,苏莫愁将最后一块馒头递给苏颜。
少女接过馒头的手顿了顿,指尖触到他的掌心,像被烫到般缩回,却在转身时,悄悄将一株带着露水的回春草放在了石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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