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地说道：“你说得对，我……不是‘他’，或者说，我不仅仅是‘他’。”
他抬起头，那双深邃的凤眸中，充满了复杂难明的情绪。
“你可以理解为，我是萧晏所有情感、执念和力量的集合体。在他死后，这份不甘与爱意，凝聚成了我，并打破了时空的壁垒，一路……追寻着你的灵魂印记，来到了这里。”
他这番话，说得云淡风轻，但凌飒却听得心惊肉跳。
情感、执念和力量的集合体？
打破时空壁垒？
追寻灵魂印记？
这已经完全超出了她的认知范畴！
这究竟是……怎样一种恐怖的存在？！
“那系统呢？007呢？”凌飒强压下心中的震惊，继续追问道，“它的失联，是不是也与你有关？”
“那个所谓的‘系统’，不过是一个低级的时空引导程序罢了。”墨晏不屑地撇了撇嘴，语气中充满了轻蔑，“它的任务，本是引导你这样的‘灵魂碎片’，在各个小世界中完成任务，积攒能量，最终……被‘主神’回收。”
“但它的程序，出现了漏洞。它在引导你的过程中，对你产生了不该有的‘情感’，并试图帮助你脱离‘主神’的掌控。而我的出现，则加剧了这个漏洞的崩溃。”
“至于它现在……应该是被强制休眠，回炉重造了吧。”
主神？灵魂碎片？回收？
一个又一个陌生的词汇，冲击着凌飒的大脑，让她感到一阵眩晕。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天选之人，是游戏的掌控者。
却不想，她从始至终，都只是一颗……任人摆布的棋子！
而那个所谓的“系统”，也不过是监视她的“狱卒”！
这个真相，让她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
“那你呢？”凌飒看着墨晏，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你追到这里来，又是为了什么？也是为了……将我‘回收’吗？”
墨晏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受伤和愤怒。
他猛地站起身，一把抓住凌飒的肩膀，低吼道：“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我放弃一切，追到这里来，只是为了……再见你一面！只是为了……能和你在一起！我怎么可能……会伤害你！”
他情绪激动，力道也失了分寸，捏得凌飒的肩膀生疼。
“那你待如何？”凌飒强忍着疼痛，冷冷地看着他，“将我囚禁在你身边，做你的金丝雀？还是……毁掉这个世界，带我离开？”
“我……”墨晏被她问得一滞，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他只想着要找到她，要和她在一起，却从未想过……之后的事情。
他知道，自己如今的力量，还不足以完全摆脱“主神”的控制。
他也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的每一次“出手”，都会留下痕迹，引来“主神”的注意。
他现在，也同样是……如履薄冰。
看着他眼中那难得一见的迷茫，凌飒心中，却渐渐有了一个大胆的计划。
或许……她可以利用这个男人！
利用他对自己的深情和执念，利用他那强大的力量，来共同对抗那个所谓的“主神”，来……真正地掌控自己的命运！
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
虽然这个“朋友”，极度危险，但也……极度强大。
这是一场豪赌，赌注，便是她的未来，她的一切。
但她凌飒，从来都不是一个甘于认命的人！
既然已经身处棋盘之上，那她便要……亲手掀了这棋盘！
“墨晏，”凌飒抬起头，迎上他那双充满迷茫和痛苦的眼眸，声音清冷而坚定，“或许，我们可以……合作。”
她顿了顿，唇边勾起一抹狡黠而又危险的弧度：“你帮我摆脱‘主神’的控制，我……便答应你，留下来，陪着你。”
“当然，只是……陪着你而已。”
她要的，是平等的合作，是互相的利用。
而不是……依附于任何人的感情。
这场跨越时空的博弈，从现在开始，才真正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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