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川面前，他那点可怜的自尊心，让他羞愧得无地自容。
他恶狠狠地瞪了徐川一眼，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咬紧了牙关，将头低了下去。
刘国栋却并未理会这些求饶声，他已经彻底被这群学生给气坏了。
他摆了摆手，示意保安处理，自己则转身大步走出保安室。
他的目光从徐川几人身上扫过，但并未停顿，甚至没有眼神交流，显然是气狠了。
他径直走向教学楼出口，背影带着一股压抑不住的怒意，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徐川本来懒得理会这些人，正准备带着刘佳琪他们离开。
结果，身后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徐川，你是不是很得意？”
刘泽宇冲了上来，满脸通红，两只眼睛死死盯着徐川，“看见我被处分，是不是特别开心？你不就是仗着跟校长关系好，所以才能临时搞出个实体产品？”
一旁的梁俊皱起眉头，不屑地撇了撇嘴。
胡志涛也忍不住低声嘀咕：“这人还没完没了了。”
刘泽宇却越说越激动，嗓门拔高了一截，“你别以为我不知道！等着吧，我要举报校长徇私舞弊，看你还能嚣张到几时！”
一连串莫名其妙的指控，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徐川听完，只觉得可笑。他慢悠悠转过身，一双眸子里透出几分戏谑和冷漠。
“刘泽宇，你还记得我们之前打的赌吗？”
本就气势汹汹的刘泽宇，这一刻脸色瞬间煞白。
他结结巴巴地往后退了一步，下意识捏紧拳头，却怎么也想不起当初那份自信从何而来。
——输了，要退学！
这句誓言犹如利剑般刺进脑海，他再也无法装作若无其事。
大山出来的不易、家里的期望、自己的前途，全都压在心口喘不过气。
他强撑着挤出一句话：“那……那只是玩笑话！谁当真啊……”
“玩笑？”徐川轻轻一挑眉梢，“当初可是你自己拍胸脯保证，说如果输了就主动退学，还让全班同学做见证，现在反悔，是不是有点丢人？”
周围几个学生已经开始窃窃私语，有的人甚至拿出了手机偷偷录像。
刘泽宇额头渗出细密汗珠，再也待不下去。
他狠狠瞪了徐川一眼，但终究什么狠话都没能说出口，只能灰溜溜地转身跑开，那背影狼狈至极，比刚才被保安拖走还要难堪百倍。
梁俊摇摇头，小声感叹：“估计以后他都不好意思再出现咱们面前。”
胡志涛嘿嘿直乐：“活该！”
徐川耸耸肩，把这一切抛诸脑后。“行啦，都散了吧，该吃饭吃饭。”他挥挥手，将最后一点杂音彻底甩掉。
四个人终于顺利出了教学楼，一路说笑来到附近最火爆的小烧烤摊。
夜风微凉，人声鼎沸，各种香味混杂在一起，让人食欲大开。
刚坐下来点好菜，就有人兴奋举杯庆祝。
“今天必须喝一个！”胡志涛第一个端起啤酒瓶，对准徐川就是碰杯，“老大，以后你就是我的偶像！”
梁俊和刘佳琪也纷纷附和，一个劲儿夸赞。
“太牛逼啦！啥都会，还能怼教授、怼校长，这胆量服气！”
徐博三人的崇拜之情写在脸上，每次提到项目答辩现场，都忍不住回味半天。
烧烤陆续端上桌，大串小串摆成小山一样，很快酒精与热辣交织成欢腾氛围。
正吃得热闹时，一道熟悉又清脆的女声插进来——
“哟，这么巧？”
钱多宝穿着简单T恤牛仔裤站在摊外，她皮肤白净，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明亮。
一双杏眼弯弯，看向徐川的时候带着掩饰不住的欣喜。
刘佳琪愣了一秒，下意识侧目观察两人的神色变化。
胡志涛挠挠头，有些尴尬地解释：“那个……其实钱多宝找过你好几次，我以为她联系到你，就没特意提醒。”
徐川倒是一副无所谓模样，把椅子拉出来递过去。
“坐吧，多宝，好久不见。”
钱多宝落座时动作干脆，却总忍不住偷瞄他两眼。
她声音软软糯糯，又带点调侃意味：“听说你的‘微聊’震惊全场？厉害呀，现在整个学院都是你的传说。”
“一般般。”
徐川淡淡应付一句，然后顺势问起项目优化方案，“对了，上次提到用户画像细化的问题，我最近想到一种算法，可以试试用标签聚类法做智能推荐……”
两个人很快进入讨论状态，从数据结构聊到界面设计，又扯到了未来商业化可能性。
不知什么时候，他们靠得越来越近，说话声音渐低，彼此之间只有半臂距离。
钱多宝专注聆听，不时露出佩服的小表情；每逢遇到新思路，她便凑过去认真记录，两缕发丝垂落耳畔，无形中拉近不少距离。
刘佳琪默默看着这一幕，本想插句话，却发现根本插不上嘴。
她心里忽然泛起酸涩滋味，只能埋头猛灌饮料，用力咬下一块羊肉串，也尝不到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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