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修话音落下的刹那,整条街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轰然炸裂!
“天啊!他承认了!他真是诗仙!”
“殿下!请受弟子一拜!”
“诗仙在上!在下田枸,此生愿当您最忠诚的舔狗!”
……
狂热的呼喊,直冲云霄,人群彻底疯狂!
汹涌的人潮几乎要将马车拆散,连瞎乍浦都被硬生生拖了下去。
望着失控的场面,王元朗的唇角都快压不住了。
成了!
大功告成了!
正当他兴奋不已,准备补刀时……
“让开!统统给咱家让开!”
一声尖利刺耳的厉喝,骤然穿透鼎沸人声!
紧接着。
一群身着褐底葵花服,腰佩短刀的西厂番子,如狼似虎地撞开人群,蛮横地在狂热人潮中犁开一条通道。
西厂的凶名,让热闹的街道瞬间陷入死寂,每一个人噤若寒蝉。
一人影缓步而出。
他面白无须,眼窝深陷,正是西厂提督……
王德发!
他踱步来到马车前,抬眼盯着叶修:“咱家方才似乎听见……叶公子亲口承认,自己便是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诗仙’?”
“没错。”叶修淡淡回视,心知来者不善。
毕竟。
他曾当众痛骂这阉人“不能生儿子”,“阴阳人”……
此仇早已结下!
“好!好一个没错!”
王德发双眼一眯,嘴角勾起阴冷笑意,“可惜啊……天网恢恢,今日西厂接报,有人胆大包天,竟欲冒充诗仙,欺世盗名,行不轨之事!”
身后番子应声捧上一托盘,盘中赫然是一封拆开的密信!
王德发两指拈起信纸,高高扬起。
“咱家已亲率人马,搜了叶公子城西的居所!”
“此信,便是在书房所得!”
“其上白纸黑字,详述你打算如何密谋,冒名顶替真诗仙!”
“翰林院数位学士已验明,此信笔迹与你亲笔……分毫不差!”
“铁证如山,你还有何话说?!”
全场死寂,随即哗然!
“冒充?铁证?天啊!这……怎么可能?叶公子刚才亲口承认自己乃是诗仙啊!”
“西厂亲自拿人,怕是真的冒充了……”
“他一个废皇子,冒充诗仙有何好处?”
……
惊骇!茫然!怀疑!被愚弄的愤怒……在人群中疯狂交织!
前一秒还奉若神明的诗仙,下一秒竟成了欺世盗名的骗子?
这巨大的反差让所有人都懵了,无数道目光再次聚焦叶修,充满了质疑……
“冒充?”
叶修微微后仰,靠在软垫上,轻描淡写地问道。
“关你屁事?”
“何时西厂的阉狗,也管起市井坊间一个江湖雅号的真伪了?”
“莫非王公公近来闲得发慌,连市井坊间谁叫个‘诗仙’,‘酒神’都得劳烦您查个祖宗十八代?”
“是宫里的茅厕都刷干净了,还是父皇跟前没话头凑趣了?”
全场:“!!!”
好家伙!
这话说得……简直是骑在西厂头上拉屎!
直接指着鼻子骂厂公是阉狗?刷茅厕的?还嫌人家管得太宽???
“放肆!”
王德发面皮抽搐,眼中阴鸷暴涌。
“大胆叶修!”
“咱家早前便已奉旨追查‘诗仙’真身,此乃陛下亲口谕令!”
“你冒名顶替,混淆视听,便是欺君罔上,罪不容诛!”
叶修闻言,不仅毫无惧色,反而用小指掏了掏耳朵。
“哦?”
“那查了这么久,王公公可曾揪出那真正的诗仙一根毛来?”
“还是说西厂上下除了会闻风奏事,栽赃构陷,正事是一件也办不成?”
王德发:“???”
叶修身体前倾,脸上露出一抹冷笑。
“既然你们西厂如此废物,连个影子都摸不着……”
“那这‘诗仙’名号空着也是空着,我今日当仁不让领了,为父皇分忧,替西厂擦屁股,没问题吧,王公公?”
全场:“???”
不是……
这逻辑竟让他们一时语塞!
可这也太不要脸了吧!
简直是当着全城人的面,把西厂的脸皮撕下来踩!
“你!好!好一个牙尖嘴利!好一个不知死活!”
王德发勃然大怒,“证据确凿还敢如此狡辩?来人!给咱家将这欺君罔上的狂徒拿下!锁链加身,打入诏狱!咱家要亲自炮制,听候陛下发落!”
“喏!”
四周番子齐声厉喝,呛啷啷拔刀出鞘!
凛冽杀气瞬间弥漫半条街,压得人群窒息!
“且慢!”
一个威严的声音突兀间响起,打破了这一番剑拔弩张。
人群如潮水一般分开,身着亲王蟒袍的二皇子叶天,在一众精悍护卫簇拥下,负手而入。
他脸上带着沉痛,长长叹息了一声。
“八弟……你何时变成这般模样了?”
“冒充他人清誉,行此欺世盗名之举?”
“这岂是皇家子弟所为?岂是君子之道?你……太让二哥痛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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