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黎世国际清算银行的会议厅陷入一片混乱。应急灯投下惨白的光束,照映着全球金融领袖们惊恐的面容。屏幕上,塞勒生前录制的影像仍在播放,那个苍老却坚定的声音在厅内回荡:
“...经济不是冰冷的数字,而是亿万人的希望与努力。信任是其基石,而非奢侈品...”
刘臻紧握着父亲的手,两人站在主控台前。刚刚他们阻止了第七局在众目睽睽下的篡权行动,但胡湘的紧急通讯如冷水浇头——真正的攻击才刚刚开始。
“全球金融结算系统正在崩溃,”胡湘的声音从微型耳机中传来,背景是急促的键盘敲击声,“SWIFT、Fedwire、CHIPS...所有主要结算网络都报告异常。这不是技术故障,是有预谋的同步攻击!”
会场内,恐慌如瘟疫蔓延。央行行长们纷纷试图联系各自机构,但通讯几乎全部中断。少数还能工作的屏幕上,全球市场指数如自由落体般下跌。
沃尔纳的副手——那个灰发女子在被押走前突然大笑:“你们赢了战斗,但输了战争!信任一旦破碎,就再难重建!”
刘诚面色苍白地靠在控制台上:“沃尔纳预料到了塞勒的防护措施。我们激活守护者协议的同时,也启动了第七局的终极方案——不是控制,而是彻底摧毁现有系统。”
外面的街道上,警报声此起彼伏。透过防弹玻璃,能看到人群开始聚集在银行门外,恐慌正在实体化。
沈墨的声音接入通讯:“我已经联系上国际刑警网络安全部门。攻击源不是单一地点,而是全球上百个节点同时发动。第七局显然准备了多年。”
高峰带队维持会场秩序:“建议所有人留在室内。外面情况不稳定,已有抢劫案报告。”
一位欧洲央行行长激动地抓住刘诚:“你们知道会发生这一切?为什么不提前警告我们?”
刘诚疲惫地摇头:“我们试图警告,但第七局的渗透太深。就连此刻,他们的人仍在各位的机构中运作。”
刘臻迅速思考。纯粹的防御已不足够,需要主动出击。“胡湘,能追踪资金流吗?如此大规模的协调行动,必定有资金支持。”
“正在尝试,”胡湘回答,“但第七局使用混合了传统和加密货币的复杂路径...等等,发现异常模式!”
屏幕上显示出一张全球资金流动图。数十亿美元正通过错综复杂的渠道流向一个意想不到的终点——不是离岸账户或避税天堂,而是一系列环境保护和慈善基金会。
“洗钱的最高境界,”沈墨惊叹,“通过慈善机构洗白,再通过赠款和项目资金分配到行动节点。”
萧雅忽然开口:“这些基金会...它们的董事会成员有重叠。都是同一个顾问公司推荐的人选。”
追查那家顾问公司,发现其注册在一个小岛国,但实际控制权关联到一系列空壳公司。最终,所有线索指向一个熟悉的名字——斯特恩银行。
“斯特恩不是死了吗?”高峰疑问。
刘诚摇头:“斯特恩是代号,不只一个人。这是一个传承位置,就像审计长。”
新的情报传来:第七局正在利用恐慌推行他们的替代方案——一种名为“GlobalCoin”的数字货币,声称能提供“绝对稳定和安全”的交易方式。
“看新闻,”胡湘将一则推送传到主屏幕,“多家科技巨头突然联合宣布,即将推出基于区块链的新全球结算系统。时机太巧合了。”
刘臻意识到这不仅仅是攻击,更是精心编排的过渡计划。先摧毁现有系统,然后推出准备好的替代品。
“我们需要反击,”刘臻坚定地说,“不是技术层面,而是在信任层面。”
他转向在场的金融领袖们:“先生们女士们,第七局想证明现有系统不可信。那么我们就向他们展示,真正的信任如何运作。”
计划迅速制定。几位主要央行行长同意协同行动,宣布无限流动性支持和紧急市场稳定措施。虽然老套,但在恐慌时期,传统手段往往最有效。
然而,当尝试访问央行系统时,他们发现第七局已经预先篡改了关键参数。任何大规模干预都可能引发更严重的系统崩溃。
“需要手动覆盖,”技术主管报告,“但必须从法兰克福、伦敦、纽约和东京的调控中心同时操作。而且需要物理密钥和生物特征验证。”
时间紧迫。高峰组织护送团队,分头前往各调控中心。刘臻和父亲负责法兰克福的欧洲央行操作中心。
前往机场的途中,城市已陷入混乱。商店橱窗被砸碎,ATM机前排起长队,交通完全瘫痪。信任的崩塌正在实体世界中显现。
私人飞机上,刘臻终于有机会与父亲单独交谈。机舱外云层翻滚,如同他们面临的局势。
“母亲...”刘臻轻声问,“她还活着吗?”
刘诚长叹一声:“我相信是的。塞勒的保护计划极其周密。但为了她的安全,我必须假装不知道任何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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