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了深海九宫？”红缇百雅站在祭堂百级阶梯之下，她的面前正是逆枫和厄散。
逆枫点头，“此事还请转告给红缇门主。”
红缇百雅皱眉，“他一个人吗？”
“是，他之前接触过深海九宫皇室之人，如今唯有他一人能在九宫生存。”
红缇百雅看了厄散一眼，担忧道，“他一个人怎么行，我得派人过去帮他。”
逆枫忙道，“不可，深海九宫之事你是清楚的，不要轻举妄动对他才是最好的。”
红缇百雅着急，“可是……万一九宫之人没想保他，在那等地方，他如何能脱身啊？”
厄散哼哼道，“我也觉得我徒儿在那里太危险。”
红缇百雅看他，“厄散大师，既然你也放心不下真予，可否麻烦你走一趟，帮我们把真予带回来？”
厄散连忙摇头，“几十年前我就在那里栽过一次了，再回去，估计是爬不出来了。”
红缇百雅拂袖，转身便要去祭堂。
逆枫拦住她，红缇百雅凝眉看他。
逆枫道，“我们本想将此事告知红缇门长老，但……目前而言，先告诉你和红缇门主也许更为妥当，若你们相信红缇公子，最好是按兵不动，先帮他把其他的事处理好等他回来，说不定等他回来，红缇门可以多一个九宫势力加持。”
红缇百雅摇头，“深海九宫不是善地，我怎放得下心？”
厄散凉嗖嗖道，“把他踢进无望山你就放心？”
红缇百雅脸色一白，她看向厄散，“厄散大师怎能听信谣言，我们所做一切都是为了真予。”
“哼。”厄散轻哼一声，“好一个谣言，骗得了我徒儿，骗得了我？！”
红缇百雅脸色难看道，“他是红缇门少主，红缇门不会对他下死手，倒是厄散阁下缠着真予多年，却不见做些对他有用之事，还成日在外厮混，让我儿给你收拾烂摊子，如今他出了事，你却是连忙都帮不上！”
厄散觉得脸皮挂不住了，“那还不是你们不让我徒儿跟我学！”
红缇百雅不理他，对逆枫道，“大师，我们实在不能放他不管，恕我失礼了。”
说罢，红缇百雅往阶梯上走，逆枫拔高声音道，“九宫已经把他记入族谱了。”
红缇百雅不可思议地转头看他，“什么？！”
——
有下人来报，告知知余暂时无法过来，紫尔便挽着红缇真予的手，带他出去转转所谓的九宫，另外三位姑娘都留在房中，红缇真予原本是拒绝紫尔触碰他的，但宫魇道，“九宫之内处处是结界，你不给我操纵身体，若没有紫尔带你避开结界，不出三步，你就会误入九宫禁区。”
紫尔时不时蹭到他身上，红缇真予面无表情，愣是没有一丝害羞与回应，紫尔却越发觉得有趣，动作更是不加收敛，红缇真予几次都想把她扔开。
宫魇对他介绍，“与你们陆上一样，海底是九宫之人生存的地方，以前九宫是没有这么多结界的，也非常欢迎从陆上来的人，可是后来，陆上的人看中了海底的资源，开始打九宫的主意。”
“九宫从前是没有边界的，海底各处皆是家，我们喜欢跟陆上的人打交道，常常带着陆上人来海底游玩，没想到陆上人竟然算计我们，将很多九宫之人引到陆上进行驯化，妄图调教成牲畜为他们所用。”
红缇真予心中微微惊讶，竟有此等事情？
“九宫平民虽有法子让陆上人在海底行动自如，却不如九宫皇室人方便，于是神门控制了被骗到陆上的九宫之人，利用他们潜入九宫，在九宫开了很多奇奇怪怪的阵法，我们当时，包括九宫的领袖，也就是我的父母，还不知道陆上人对我们有此等想法，一时不察，让神门钻了空子。”
“我与妹妹是九宫皇室唯一的后代，在那场算计中，我父母受伤，而我和妹妹双双被抓走，神门见九宫皇室只有我与妹妹两个后代，十分不满，他们想要更多方便他们在海底行动自如的‘奴人’，但又想得到纯正的九宫血脉，以保证我们的能力没有被削弱。”
“于是……”宫魇语气转冷，“他们‘催熟’了我妹妹，要我与妹妹交合。”
红缇真予头皮发麻，紧紧蹙眉。
“那时我才意识到，在他们眼中，我们只是他们的工具与乐子。”
紫尔道，“殿下和公主被抓走后，大王和王后就发威了，全海底的九宫之人被全部召回，打算杀到陆上去救回殿下和公主，但是神门太卑鄙，居然早早在通道口处设下层层阵法，把我们当鱼一样捕捞，幸好大王和王后厉害，把阵法破开，不然就遂了他们的愿了。”
宫魇道，“我与妹妹是自己逃出来的，回九宫的路被神门堵了，我只好带着妹妹在陆上四处流浪，没多久，还是被神门之人给抓回去了，他们强迫我和妹妹交合，我们不依，他们便日夜对我们进行毒打。”
红缇真予奇怪问，“你们不化形不就奈何不了你们吗？”
宫魇叹气，“我们一旦离水，便散不了形，只能以实体存在，而且……身体的防御能力会比在海里的时候弱，所以一旦受伤，我们在陆上是很难恢复的。”
红缇真予抬头看闪烁着星星点点蓝光的楼亭，慢步往上走，“这是何时的事？”
“几百年了。”
红缇真予脚步一顿，几百年？
“我们与陆上人斗了几百年，后来为了休整才不得已放下旧怨，把通道关了……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我妹妹，没想到她还能回来……”
红缇真予突然反应过来，“几百年？也就是说，你和知余姑娘……几百年前就存在了？”
“是，九宫之人寿命比陆上的人长。”
“……我冒昧问一下，你们的寿命多长？”
“嗯……很长，多长要视具体情况而论。”
紫尔道，“九宫之人寿命虽长，但繁殖能力很弱。”
也就是说，现在的九宫之人大部分是几百年前的那一批？
红缇真予迈着螺旋状的阶梯上去，楼亭很高，他还没走到，但他握着扶手从上往下看，已经能扫遍半边的宫殿，“若事情是你们所说的这般，此番责任应该是神门要承担的，你们为何迁怒整个北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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