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遇航身边是各种灵兽,兔子,田鼠,狐狸,白鹿什么的。迟遇航总爱往竹林深处去。那些通体莹白的灵兽们便从雾霭里浮出来,像是被月光揉碎的星屑重新聚了形。白鹿总爱用犄角蹭他掌心,鹿角上栖着几片未化的雪,倒像是把整个冬天的清冷都化作了温驯的呼吸。
溪畔的田鼠最是机灵,总在他垂首饮水时将松果推到脚边。这些毛茸茸的小家伙生着淡金色的绒毛,在暮春潮湿的空气里蒸腾出蜂蜜般的光泽。它们会衔来沾露的蒲公英,绒球炸开的瞬间,迟遇航能看见无数个微缩的星空在晨雾里流转——这让他想起某个雪夜濒死时,灵魂掠过云层时望见的万千光点。
狐狸是暮色里最灼目的存在。赤焰般的尾尖扫过青石板,会在苔藓上烙下转瞬即逝的火星。它总倚着老槐树打盹,尾巴却警觉地卷着迟遇航遗落的披风。某次山洪突至,这畜生竟用利爪撕开他浸透的衣襟,露出心口那道陈年箭疤,琥珀色的眼睛里翻涌着比岩浆更滚烫的情绪。
最奇的是那群玉兔。它们从不以人形示人,却总在月圆夜将银辉凝成绒毯铺满石阶。当迟遇航抚过其中一只的脊背,能触到云絮般绵软的虚影——那些被它吞噬的残魂正化作萤火,在毛隙间明明灭灭。有次他醉眼朦胧间,竟见兔群衔着星子在他掌纹里流淌,织就半幅残缺的星图。
竹影婆娑时,迟遇航常枕着白鹿的脊骨假寐。灵兽温热的呼吸拂过他耳际,像极了当年母亲哼唱的安眠曲。他抚摸着鹿角上新结的冰棱,恍惚看见十六岁那年在青铜城阙前,自己也是这样攥着半截断剑,身后跟着九条气息奄奄的龙魂。如今那些呼啸着要撕碎天地的怨灵,竟都化作了掌中温顺的绒毛。
山风掠过林梢时,狐狸的尾巴会扫落满地红枫。迟遇航在纷扬的叶雨里仰头,看见云层深处有龙影盘旋。他知道那些吞吃月华的灵兽永远不会真正臣服,就像他永远洗不净掌心的血腥。但此刻白鹿正用犄角轻触他渗血的虎口,田鼠们排成星轨捧来止血的紫堇,狐狸尾巴卷着酒壶往他唇边送——这满山灵兽啊,原是把他的孤寂都酿成了醉人的春醪。
猪皇和李九则在夜场狂嗨。子夜时分,新天地酒吧街的霓虹像打翻的星河泼在柏油路上。猪皇拎着两罐蓝莓松茸慕斯撞开玻璃门时,李九正倚在卡座天鹅绒沙发里,领口第二颗水晶纽扣在镭射灯下折射出妖异的光。这两人往鎏金浮雕立柱旁一杵,倒像是《山海经?》里逃出丹炉的饕餮与穷奇,把整片喧嚣搅成沸腾的铜火锅。
“九哥你看那姑娘的锁骨,“猪皇突然压低嗓子,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划出残影,“比我在黄浦江捞的沉船银币还凉。“他身后跟着三个穿铆钉皮衣的姑娘,发梢喷着蓝火苗似的定型喷雾,活像刚窜出来的死侍分身。
李九慢条斯理抿了口莫吉托,冰块撞在杯壁发出碎玉般的声响:“当年我在拉斯维加斯见过更凉的。“他忽然起身,西装下摆扫翻了半桌玛格丽特,“知道为什么赌城永远不灭吗?因为每个赌徒都以为自己是天选之子。“这话让邻座穿貂的大妈手抖洒了香槟,她脖颈间的翡翠吊坠在混乱中裂成三瓣,像极了劈开的青铜鼎。
舞池突然爆发的电子乐让猪皇瞳孔收缩成两道竖线,他扯开印着“沪上第一杠把子“的皮衣,露出腰间别着的双截棍——棍身刻着歪歪扭扭的“陈胜吴广到此一游“。“九哥,上!“他一个扫堂腿勾住DJ台,两罐蓝莓慕斯在空中划出抛物线,精准落入卡座里穿洛丽塔裙的少女衣领。少女尖叫着跳起来,蕾丝裙摆绽开的瞬间,仿佛紫金山下的紫罗兰集体起义。
李九望着舞池里扭成麻花的少男少女,忽然想起二十年前在苏州河畔啃生煎包的自己。那时他总把辣油浇在汤汁里,烫得舌尖发麻还要喊“再来一屉“。此刻他抓起话筒吼了句《青藏高原?》,跑调的尾音卡在中央空调出风口,化作一缕忧伤的电子雾。穿貂的大妈默默掏出手机录像,朋友圈文案写着:“中年男人的倔强——KTV都去不起了,来酒吧找存在感。“
凌晨三点零七分,打烊音乐响起时,猪皇正蹲在消防通道啃煎饼果子,酱料顺着塑料袋滴成抽象派泼墨画。李九靠在消防栓上刷直播打赏,突然对着镜头深情朗诵:“所有的大人都曾经是小孩,虽然只有少数人记得。“弹幕瞬间炸锅,有人刷了满屏的“龙王三太子在线教做人“。
霓虹熄灭后的街道上,两个影子被路灯拉得老长。猪皇把煎饼掰成两半,“九哥,下回咱去外滩搞行为艺术?“李九咬了口流油的煎饼,“得先问问陈塘关的夜叉,答不答应放我们进龙宫。“远处传来早班洒水车的音乐声,像极了九州学院下课铃的变奏。
玄霄帝君融合了九阳九月之力,云隐真君被打的只剩下半个身体了。
血月当空时,九重天穹裂开赤红罅隙。玄霄帝君立于断崖之上,玄色道袍被罡风撕成褴褛布条,裸露的脊背浮现九轮赤阳图腾。那些燃烧的日轮并非凡火,每一轮都倒映着破碎的星河,赤金色流光顺着脊椎蜿蜒,在足底凝成阴阳双鱼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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