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往后的许多年,所有人都以为尹珏就是“鸿蒙紫府元胎”,他就是天生的“帝皇”
暮色漫过青铜蟠龙纹的宫阶时,尹珏正跪坐在太初殿的阴影里。掌心浮凸的星图被烛火镀上暗金,那些自出生便烙刻在皮下的银色纹路,此刻正随着他掌纹的颤动流淌出细碎光尘。三丈外的青铜鼎突然震颤,鼎身饕餮纹裂开细缝,喷涌的紫气凝成篆文悬浮半空——“鸿蒙紫府元胎“。
“此子当为帝皇。“白发老者枯槁的手指划过龟甲裂纹,碎屑如雪飘落。大殿穹顶的二十八宿图骤然亮起,北斗杓柄正指向尹珏眉心。他听见血液在耳膜鼓动的声音,像是千万个青铜编钟在洪荒深处共鸣,那些蛰伏在脊椎末端的古老符文开始苏醒,沿着骨髓攀爬成星河。
世人皆道尹珏生来带着紫微帝星的气运,却不知他每夜总在子时惊醒。月光穿透云层时,他会在铜镜里看见自己背后浮动着十二道虚影——那是被封印在鸿蒙紫府中的十二祖巫残魂。玉雕般的指尖抚过冰凉镜面,会触到皮肤下跳动的星核,仿佛攥着一团随时会焚毁天地的混沌。
直到那个落雨的清晨,当他在太庙祭坛看见倒映着九重天的青铜水鉴。水幕中万千星辰流转,最终汇聚成他掌心缺失的贪狼星位。白发老者留下的谶言在雨中忽远忽近:“紫府非墓,帝胎为鞘,待斩尽伪神之日,方知汝本是那补天石外逸出的第一缕造化青烟。“
此刻尹珏站在祭天台的最高处,玄色冕旒垂下的玉珠遮住视线。他伸手接住飘落的槐花,忽然想起昨夜镜中浮现的陌生画面:混沌海里漂浮的巨卵裂开细缝,金光刺破永夜的刹那,有个与自己面容相同的少年正对着虚空轻笑,身后盘旋着九条未睁眼的龙影。
在浩瀚苍穹中,地球如一颗镶嵌着湛蓝水幕的蓝宝石,以磁石般的引力吸附着万物生长。
亿万年前,这里曾是恐龙统治的蛮荒之地,而今却孕育出智慧生命——人类,他们用双手丈量大地,用智慧解读星辰,如同顽童般向宇宙终极法则发起叩问。
在地球轨道上,36颗“眼睛“如星辰般静默凝视,其中一颗被称作“月眸“的卫星,以深褐色瞳孔与翡翠外壳构成独特美感,宛如晨露中沉睡的宝石。
沿着这道视线延伸,便能望见九州大地的掌控者——雾崎。他眉眼如刀削斧劈,眉峰挑起时似要刺破苍穹,鼻梁高挺如山脊,周身散发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位从冀州牧到牧神的传奇人物,始终是九州的脊梁。
“24小时后,'神启'将覆盖全球。“首席科学家易天行的声音混着蓝绿烟云传来。
这位身着破洞长衫的科学家,像是从疯人院出逃的隐士,却掌握着颠覆世界的力量。
他抖了抖手中的黑魔鬼2000香烟,尼古丁浓度99%的烟雾在暮色中织就罗网,将两个男人与喧嚣世界隔绝成孤岛。
雾崎望着穹顶陷入沉思,记忆的闸门轰然洞开。
那个在黄土高原与父亲犁地的少年,如何成长为让黑帮闻风而逃的“雾哥“;那个在清华园解开世界七大数学难题的天才,又如何在权力的旋涡中成为冷血的牧神。
他想起与儿子决裂的夜晚,黄土掩埋的不仅是父亲的躯体,更是他最后一丝人性温度。
易天行的手指在虚拟屏幕上划过,月眸的参数在光影中跳跃。这个曾试图在深山修仙的哈佛博士,最终在山西某个村落找到了生命真谛。当他看见老村长女清澈的眼眸时,尘封三十年的心湖突然泛起涟漪。
这或许就是科学尽头的那抹神学之光——在文明的废墟上,依然有值得守护的星光。
爱意东升西落,浪漫至死不渝。落俗不可避免,温柔永远臣服。云雾消散之际,他站在九州本部穹顶之下,望着被暴雨冲刷的青铜神像,忽然想起初见时对方睫毛上的雨珠,像被揉碎的星光。
易天行扯松领带,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衬衫第三颗纽扣——那是雾崎硬塞给他的礼物,纯银材质刻着晦涩符文。三天前他刚把道袍换成定制西装,把“无量天尊”换成“晚上好”,却在买醉的夜店被陌生女孩问:“先生,需要陪酒吗?”
记忆闪回花店。他颤抖着拆开包装纸,99朵厄瓜多尔永生玫瑰在暮色中泛着冷光。转角处飘来栀子香,穿水蓝色长裙的少女正踮脚亲吻发梢沾着面粉的男孩。
攥着玫瑰的手微微发颤,最终还是将花束狠狠掼在猪圈里,泥水溅起时,他忽然想起那句“爱意东升西落,浪漫至死不渝”,却不知自己即将亲手埋葬这份执着。
暴雨如注的夜晚,他赤足踩在积水中,水花溅起时,忽然听见心底传来细碎的回音:“你是我拔了氧气罐都想亲吻的人”。寒意从脊椎窜上后颈,他对着虚空笑出声:疯子,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两情相悦。
三天后月眸星阵启动,他站在观测台俯瞰众生。当阿卡迪亚号的轮廓刺破云层时,雾崎的通讯器里传来熟悉的咳嗽声:“戴老魔守着东门,西边交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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