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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急如焚的卞沧临压着心里的焦躁,安静的等着前去探路的莫慎行。
“殿下,”刚摸回来的莫慎行擦了擦额上的汗,低声说:“悦园这边没有人设伏。那伙人许是只探过欢居就下了手,并不清楚悦园的情况。”
“若是这样,那她就更危险了!”卞沧临的眉头皱得更深了,话音里都能听到他咬得牙冠咯嘣响。
“……楚伴读很聪明……应该……”
“我现在只盼着她胆小,不希望她聪明!”他一边说着,一边避开月光照得到的地方一路摸近悦园的高墙,顺手还留了给褚苍洝的暗号。
两个人一前一后翻进园子,脚还没站稳,面前就嗖嗖嗖的靠过来五六个人。
“黑甲卫侍卫长,风不止,见过太子殿下!”靠得最近的小胡子,压着声音行了见礼。
“……?你们怎么来得这么快?”卞沧临吃惊的瞪着他。
那小胡子只浅浅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殿下尽可安心!除了一开始被撞见的仆役死了几个,园子里其他的人我们大多已安置妥当……”
“楚琰呢?”卞沧临也没跟他多废话,直接了当的问。
“……不知道!”
“不知道?”
“是的,不知道!”小胡子轻叹了口气,语气里有点无奈:“我们的人没寻见她的踪迹!”
“她被那些鬼面抓住了?”卞沧临的眼神瞬间冷了十度。
“……不,我们很确信,鬼面手上也没有楚伴读的身影。”
莫慎行拍拍胸口:“我就说嘛,楚伴读很聪明,殿下不必忧心!”
“哼!”卞沧临白了他一眼:“那丫头不干点儿出格的事,能消停才怪!”
莫慎行赶紧闭了嘴,抠抠脑袋问:“那咱们现在是先去找楚伴读……还是先去收拾那帮鬼面?”
“鬼面!”卞沧临大步一跨,走在了最前面:“见到鬼面,指不定就找着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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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马房的慧玉扒拉开最后一间屋舍,里面的人不知踪影,但墙上明目张胆的挂着用于显摆的弓箭。她取下来试了试,庆幸是她能张得开的力道。
拿了弓和箭矢,她转身就撞上了墙边木桌的桌角。一把扶住桌面上差点翻倒的罐子,一股子怪味传了出来。
她凑近了去闻了闻……是墨汁?!还是很廉价的那种。
借着月光看见桌上凌乱的草纸,慧玉突然有些明白了……之前给孩子们授课时,总有身影在后院门边若隐若现!想必那身影就是这个马夫的。
她摆稳了墨罐,刚准备抬脚,想了想,又收了回来。瞪着桌上散着怪味的墨罐看了许久,终于咬了咬牙,用那墨汁给自己染了个大黑脸。再看看身上浅青色的外衫……又咬了咬牙,举起那罐墨汁把衣裳前前后后都浇了个透……最后扯乱了头发……
她估摸着此刻的自己跟疯子已然没多大区别,然后抓了一把箭矢把箭头都搭在弦上,反拉着弓,蹑手蹑脚的摸出门去。
来到内院墙边,慧玉深吸一口气后,嘴里念念有词的挤开院门。
虽说之前一路无惊无险的顺着悦园外墙边的层层狗洞来了马房,可想要进入内宅,除了翻墙,就只能明目张胆的走这道院门了!
何奈爬墙术不济,想她堂堂的一侯府小姐,也只好装个疯卖个傻,抱着一丝正常人不会同傻子计较的想法走了进去。
院中依旧安静如斯,她藏在阴影中观察了好一阵才敢不顾泄露踪迹的疯跑。幸好头顶适时的来了好大一片云,将前一刻还亮堂堂的圆月给遮了个严严实实。
来到水青屋子的窗户外,她压着声音唤了几声:“……水青……水青……”
“……楚姐姐?”水青摸着黑顺着声寻了过来,小心翼翼的推开了窗子。
慧玉翻进窗户,摸索着抓住她的手,关切的询问道:“没事吧?”
水青先是摇了摇头,又突然想起眼前一片黑,怎么可能看得见?只好改用嘴回道:“楚姐姐,我没事!那些人还没来得及进屋,就被人给截住了。”
慧玉摸到房门口,把门开了条缝往外偷瞄。此刻云已散去,月光又把外面的世界照了个通透。屋外看不到人影,但打斗声也明显不太远。
“水青,我猜这伙人应该是冲着你来的。”她退回小屋的黑暗中,对水青解释道:“白天里来的那个货郎在你出现后就一直眼神不对!你在鱼嘴巷撞见的那人应该是也看到了你……估计那晚他就一直跟着我们的马车!大公子的车向来都是把我送至欢居,所以那货郎才会出现在欢居打探。”
“他们是想……杀我?”水青被吓得浑身发抖。
“别怕!”慧玉赶紧握紧她的手安抚道:“别怕!园子里的守卫在帮我们挡着,估计大公子也收到消息了正在赶来。我们此刻最重要的,是藏好!”
水青用力的点了点头:“楚琰姐姐……那我们要怎么藏?”
“你……忍得住臭吗?”慧玉很认真的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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