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教学楼的玻璃窗斜切进教室，程楠正站在讲台前讲解量子计算模型的基础逻辑。他刚说完最后一句总结，手腕上的终端忽然震动了一下。
“检测到异常。”女娲的声音在他耳中响起，语气比平时多了几分凝重，“频率：未知，来源：银河系外缘。”
程楠顿住，目光扫过台下学生，他们还在低头记笔记，没人察觉到他的停顿。他清了清嗓子：“今天的课就到这里，视频会上传，有问题可以留言。”
学生们陆续起身离开，几个年轻研究员却没有动身的意思，其中一个推了推眼镜：“老师，您刚才说的‘叠加态观测’是不是和最近的宇宙背景波动有关？”
“是巧合。”程楠笑了笑，但没多解释，只是收拾起投影仪，快步走向实验室。
主控室里，灯光已经自动调成了低亮度模式，屏幕上跳动着一条红色波形线。
“强度还在上升。”女娲将最新数据投射出来，“周期缩短至10秒，能量集中度提高。”
程楠盯着那条曲线，眉头紧锁。他知道，这不仅仅是某种能量扰动那么简单。
这是命运的回响。
也是新的风暴来临前的第一道裂痕。
“召集陈星、赵敏、周卫国。”程楠在通讯频道里下达指令，“十分钟内到B2会议室。”
话音未落，门口便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我刚结束会议。”赵敏走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份文件，“你突然召集，不会又是那种……‘不可描述’级别的事吧？”
“这次是真实存在的。”程楠把屏幕转向她，“你看这个信号。”
赵敏皱眉看了几秒，低声说道：“这不是归墟的那种冷冰冰的东西……它好像……有情绪。”
“我也这么觉得。”程楠点头，“但它不是归墟。”
“那是什么？”赵敏问。
“我们还不知道。”程楠回答，“所以需要你们。”
十分钟后，核心团队全部到齐。
“目标明确。”程楠站在白板前，写下三个关键词：能量波动、信号解码、传播路径模拟。“我们要在最短时间内搞清楚它到底是什么，从哪里来，想干什么。”
“天文数据还没完全同步。”陈星敲着键盘，“国家数据库那边卡得很严。”
“我去协调。”周卫国掏出手机，“给我十五分钟。”
“同时，我们要准备分布式计算资源。”程楠看向赵敏，“你这边能调动多少设备？”
“只要不涉及军用系统，都可以。”赵敏点头，“但我得先说服董事会。”
“你可以告诉他们，这可能关系到整个人类文明的存亡。”程楠淡淡地说。
赵敏苦笑：“希望他们听得懂。”
数据调取的过程并不顺利。
周卫国打通了国安内部的通道，拿到了临时访问权限，但真正进入数据库时才发现，部分原始记录已经被加密处理，必须通过三重认证才能解锁。
“这不是正常流程。”周卫国皱眉，“谁在背后动了手脚？”
“也许是某个不安分的部门。”程楠没有多问，“陈星，你那边呢？”
“缓存服务器上有些残片。”陈星一边操作一边说，“虽然不完整，但能拼出一部分轮廓。”
“那就先拿这部分做分析。”程楠说。
与此同时，赵敏也完成了企业端的线路调配。
“专用光纤已经接通。”她确认道，“但我们还是被攻击了。”
“什么？”程楠一愣。
“校园网遭遇不明流量冲击。”赵敏指着监控界面，“看起来像是有人故意干扰我们的上传过程。”
“绕过公网。”程楠立刻下令，“启用备用通信链路。”
“女娲，接管。”赵敏补充。
“已连接。”女娲的声音平静而坚定，“链路稳定，上传继续。”
随着数据不断流入，系统的初步模型终于开始构建。
“信号结构不像自然现象。”陈星看着分析结果，“它的频率变化有规律，而且……似乎在模仿人类的语言节奏。”
“你是说它在学我们说话？”赵敏惊讶。
“更准确地说，它在尝试沟通。”程楠说，“问题是，它是谁？”
没有人回答。
空气仿佛凝固了几秒钟。
“不管它是什么，”周卫国打破沉默，“我们都不能坐等它主动找上门。”
“同意。”程楠点头，“所以接下来的任务是——找出它的传播路径，并预测下一步动作。”
“问题来了。”陈星插话，“学院的计算集群撑不住这种高精度模拟。”
“那就借点外力。”程楠打开《未来星空》的后台管理界面，“让玩家帮个忙。”
“你是说……用他们的设备做分布式计算？”赵敏反应过来。
“没错。”程楠输入授权代码，“女娲，调度全球在线玩家终端。”
“执行中。”女娃回应，“预计五分钟后完成节点部署。”
模拟画面缓缓展开，全息投影中浮现出一片星图。
红色轨迹像是一条蛇，在星系间蜿蜒穿行。
“路径指向……”陈星的声音突然停住，“这不可能。”
“怎么了？”程楠问。
“这条轨迹……和3020年南极基地战役的时间线几乎完全重合。”陈星指着坐标点，“误差不到百分之一。”
所有人陷入沉默。
“这不是巧合。”程楠低声说，“它是在寻找过去发生过的事。”
“或者……”赵敏抬头，“它在寻找你。”
程楠没有回答，只是盯着那条红线。
他知道，这不是一次简单的宇宙扰动。
这是某种存在，正在试图与他们对话。
而他们，必须准备好回应。
就在这时，终端再次震动。
“波动强度突破临界值。”女娲警告，“目标开始移动。”
程楠深吸一口气，握紧拳头。
风暴，真的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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