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崖边的风如刀割般凛冽,丫丫的衣袍猎猎作响。她凝视着坑底逐渐被压制的黑雾,心口青莲印记仍在发烫。阿木的虚影在她身侧明灭不定,灵体因刚才的冲击而更加透明。
"这压制持续不了多久。"炎霄收剑入鞘,赤红的剑穗无风自动,"必须找到彻底净化之法。"
青冥子被七道青光锁链束缚,黑色根须仍在挣扎。其余六位守阵人围坐成阵,手中法诀变幻,维持着封印。最年长的紫袍老妪——第二代守阵人玄音睁开浑浊的双眼:"初代大人显圣,说明风语者渗透比我们想象的更深。"
丫丫突然单膝跪地,手腕伤口处的鲜血滴落在岩面上,竟化作细小的青莲纹路。她脑海中浮现出刚才看到的星空幻象:"七朵青莲...阿木,初代大人是否留下过关于星图的记载?"
阿木的灵体突然剧烈闪烁,痛苦地抱住头颅。碎片般的记忆如潮水涌来:"经阁...顶层...铜镜后面..."
"我带他去。"炎霄一把扶住阿木虚影,"你们守住阵眼。"
丫丫刚要起身,突然脚下一软。她这才发现缠过脚踝的黑色根须虽已断裂,却留下了蛛网般的黑纹,正沿着小腿向上蔓延。玄音见状倒吸冷气:"瘴气入体!"
"不妨事。"丫丫咬牙撕下袖口布料扎紧大腿,"青莲子在净化它。"她心口的印记确实正泛着微光,与腿上黑纹形成拉锯之势。
"分头行动。"紫袍老妪当机立断,"老身与三位师弟留守阵眼,剩下两位随炎霄去经阁。丫头,你..."
"我去找其他线索。"丫丫望向主峰方向,"既然风语者能伪装青冥长老,宗内恐怕还有内应。"
众人刚要行动,坑底突然传来闷雷般的震动。那些被压制的黑雾再度翻腾,竟凝聚成六道模糊人影,依稀可辨是不同宗门的服饰。其中一道黑影袖口金莲纹样格外刺眼——正是丫丫在幻象中看到的图案。
"六大宗门..."阿木虚弱地开口,"他们被分魂影响了。"
话音未落,六道黑影突然齐声尖啸。声浪如实质般撞来,两位守阵人当即口吐鲜血。丫丫臂上未激活的风纹自动亮起,在身前结成光盾。她趁机拽着阿木后撤:"走!"
三人御风而起时,丫丫最后回望一眼。只见玄音老妪白发飞扬,十指插入地面,无数青藤破土而出,与黑雾纠缠在一起。那苍老的背影在漫天黑潮中,渺小得令人心碎。
经阁在落日余晖中投下长长的阴影。丫丫推开顶层木门时,铜镜依旧静静立在那里,镜面映出她苍白的面容和发间刺眼的银丝。炎霄直奔铜镜后方,指尖燃起灵火照亮墙壁:"有暗格。"
阿木飘到铜镜前,透明的手指按在镜面上:"需要圣女血脉。"丫丫会意,将仍在渗血的手腕贴在冰凉的镜面上。铜镜突然泛起涟漪,镜中的她竟变成着初代圣女服饰的女子,朱唇轻启:"天道有缺,以莲补之。"
咔嗒一声,暗格弹开。里面静静躺着一块龟甲大小的青玉板,上面刻着星图,正是丫丫在幻象中所见。炎霄刚要触碰,玉板突然浮空,投影出扩大的星象。七朵青莲的位置赫然对应七峰,而莲心处都标着不同符号。
"这是..."炎霄瞳孔骤缩,"六大宗门的镇派至宝印记!"
丫丫凑近细看,发现第七朵青莲标记的竟是青莲宗圣物——历代圣女传承的青玉簪。她突然想起幻象中断裂的玉簪,心头猛地一跳:"阿木,初代圣女的玉簪..."
少年灵体剧烈震荡,记忆碎片如利刃般刺入丫丫脑海。她看见三百年前的雨夜,初代圣女将染血的玉簪折为七段,最大的一段交给首徒,其余六段分别嵌入六枚莲子...
"玉簪是钥匙。"阿木声音飘忽,"七段合一,才能启动完整锁灵阵。"
炎霄突然转身望向窗外:"有人来了。"只见山门方向升起六道不同颜色的光柱,在空中交织成网。丫丫认出那是护山大阵被触动的征兆,脸色骤变:"六大宗门?"
"不止。"炎霄剑眉紧锁,"他们在攻山。"
仿佛印证他的话,整座经阁突然剧烈摇晃。书架倾倒间,丫丫护住玉板,突然瞥见某本古籍中滑出半页残卷。她眼疾手快地抓住,上面只有潦草几行字:"七星连珠之时,双生莲现,方可补全天道之缺。"
阿木的灵体突然凝实几分:"这是初代大人的笔迹!"他指向残卷角落几乎磨灭的小字,"看日期...是她陨落前三日所写。"
窗外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炎霄挥剑劈开飞来的瓦砾:"没时间了!六大宗门同时发难,定是受分魂操控!"
丫丫将玉板与残卷塞入怀中,突然按住心口。青莲印记烫得惊人,与阿木灵体间产生奇异共鸣。无数光点从二人连接处溢出,在空中组成模糊路线图,指向经阁地下一层。
"下面还有东西!"丫丫冲向楼梯。刚到转角,一道金光迎面劈来。炎霄赤剑横挡,金属交击声震耳欲聋。偷袭者从阴影中现身——竟是执事堂首座明镜,他袖口的金莲纹样与幻象中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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