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命来!"骨咄禄抽出腰间的弯刀,朝陈墨砍来。陈墨侧身避开,却被黑雾缠住了右腿。他咬着牙,用镇魂铃砸向自己的膝盖——剧痛中,他看见颉利的魂从黑雾里浮现,脸上没有愤怒,只有哀求:"放我走吧,我不想再杀人了。"
"原来你也不想。"陈墨轻声说。他松开手,镇魂铃掉在地上。黑雾突然散开,露出石棺里的血契。他抓起血契,用力撕成两半。血契碎裂的瞬间,七十二座石棺的黑雾同时消散,露出里面干枯的骸骨。
骨咄禄的弯刀停在半空。他望着自己颤抖的手,突然大笑起来:"好个陈墨,你赢了。"他扯下狼头披风,露出里面染血的中衣,"可你知道吗?颉利的魂早就死了。七十年前他被你李世民的父亲射杀时,魂就散了。我现在用的,是我自己的魂——用七十二个突厥人的命喂大的魂。"
陈墨的心沉了下去。他看见骨咄禄的瞳孔变成了幽蓝色,皮肤下鼓起一个个青包,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往外钻。
"现在,轮到我杀你了。"骨咄禄的声音变得沙哑,像是有无数人在同时说话。他的身体开始膨胀,狼毛从他的毛孔里钻出来,转眼间变成个身高丈二的狼人。
薛仁贵的吼声近了。陈墨看见玄甲军的火把照亮了山坳,薛仁贵的震天弓已经拉开,箭头刻着"薛"字,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将军!"陈墨大喊,"别射我!"
薛仁贵的箭偏了半寸,擦着陈墨的肩膀钉进狼人的胸口。狼人发出刺耳的尖叫,爪子在地上划出深沟。陈墨趁机摸出最后一块玉珏——是从颉利石棺里捡的,上面刻着"归"字。
"以血为引,以魂为媒,归!"陈墨咬破舌尖,鲜血喷在玉珏上。玉珏发出金光,狼人发出最后的哀嚎,身体开始崩解,化作漫天黑蝶,飞向东方。
黎明时分,陈墨瘫坐在祭坛上。薛仁贵蹲在他旁边,扔给他个酒囊:"你小子,命真硬。"他指着远处的山坳,"看,天亮了。"
陈墨抬头,看见漠北的天空泛着鱼肚白。七十二座石棺在晨光中显露出真容,石棺上的咒文被晨露冲刷,渐渐模糊。他摸出《幽冥录》,在扉页添上一行字:"亡灵易散,贪念难消。"
"陈先生。"薛仁贵突然说,"我昨晚梦见我娘了。她穿着蓝布衫,站在汾河边上,喊我回家吃饭。"他抹了把脸,"等我打完这仗,我就请假回家,陪我娘种种地。"
陈墨笑了。他望着东方渐亮的天色,轻声说:"好。我等你。"
山风卷起一片枯草,落在陈墨脚边。草叶上,不知何时多了朵淡紫色的小花——是漠北少见的狼毒花,正迎着朝阳,倔强地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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