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那个说要一起挣活法的人，正站在冥龙面前。
魔徐荣突然扑过来，抓住陈墨的手腕："别让他送死！冥龙的龙息能焚尽万物，连亡灵都..."
"所以需要你。"陈墨反手扣住他的手腕，指尖按在他跳动的脉搏上，"你不是想救她吗？那就帮我把这畜生封回去！"
魔徐荣的瞳孔闪过一丝清明。他望着正在与冥龙缠斗的于禁，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哭腔："好...就像当年在苍梧城，我们背靠背对抗魔修那样。"
陈墨将骨笛碎片按在两人掌心。鲜血混着骨粉渗进皮肤，他念动古老的咒语："以血为引，以魂为契——亡灵与活人，共焚此魔焰！"
于禁的重戟突然发出万丈金光，破阵枪残魂化作金龙，缠上冥龙的脖颈。魔徐荣的黑鳞重新爬满全身，但这次不是腐蚀的力量，而是封印的咒文。他的手按在冥龙额头上，黑焰竟开始倒灌进黑缝里。
陈墨看着两个身影在龙息中摇晃，突然想起于禁说过的话："这世上最厉害的武器，从来不是刀枪剑戟。"他摸出怀里的青铜铃铛——那是用苍梧城老人们的铜锅熔铸的，每敲一下，就能唤醒十个亡灵的执念。
铃铛响了。
第一声，于禁的戟尖挑落冥龙一片鳞甲；
第二声，魔徐荣的咒文在龙身上划开一道伤口；
第三声，陈墨的骨笛重新凝结成完整形态，万千亡灵从笛声里涌出，咬住冥龙的龙须；
第四声...
冥龙发出最后的咆哮，整个血陨原都在颤抖。陈墨看见于禁和魔徐荣同时松开手，被龙息掀飞出去，重重摔在焦土上。他冲过去，接住昏迷的于禁，转头看向魔徐荣。
魔徐荣正望着自己掌心的黑鳞，突然笑了："原来...原来封印它的方法，从来都不是杀戮。"他的声音恢复了从前的清亮，"老于，下次喝酒，我请你喝苍梧城的桂花酿——如果...如果还能找到的话。"
陈墨没说话。他望着远处重新闭合的黑缝，又看了看怀里昏迷的于禁，突然觉得，有些东西比亡灵更顽固，比魔焰更炽热。
比如，两个活人在绝境里，偏要把"不可能"变成"可能"的傻劲。
风停了。血陨原的月光突然变得清澈，照见于禁腰间的玉佩，泛着温润的光。陈墨轻轻擦掉将军脸上的血，低声道："你娘的牌位，我替你供着。等你醒了，咱们...去苍梧城看看？"
远处传来马蹄声。是援军到了。
陈墨站起身，将骨笛收进怀里。他望着逐渐亮起的东方，突然觉得，这个被血与火浸透的世界，或许真的能等到黎明。
毕竟——
总有人愿意，用命去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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