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宫的飞檐上悬着九轮血月,陈墨站在殿门阴影里,指尖摩挲着腰间的"破阵锥"——那是用项羽的乌骓马尾骨熔铸的,此刻正随着他的心跳发出低鸣。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皮肤正在发生变化,青铜色的纹路从脖颈爬向脸颊,最终在眉骨处凝结成一道竖纹——这是他用"拟魂术"伪装的楚霸王面相,连殿内的烛火都在他周身投下霸王的影子。
"亚父,这鸿门宴...当真要赴?"
项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犹豫。陈墨转头,看见这位叔父的瞳孔闪过幽绿——那是他暗中种下的"亡者之瞳",此刻正将殿内的情形如实反馈。刘邦、张良、樊哙,还有七个玩家打扮的"谋士",正围坐在九层玉案前,案上的鹿肉还冒着热气,酒樽里盛着的却不是琼浆,而是用玩家鲜血调配的"迷魂酿"。
"赴。"陈墨的声音压得低沉,像是有千军万马在喉间奔涌,"他们以为自己是猎人,却不知......"他的指尖划过腰间的骨囊,里面装着三百具秦军骸骨的残魂,"这咸阳宫,早成了我的墓园。"
殿内的对话飘进耳中。"沛公,这楚营里的楚军只剩残兵,范增那老匹夫又病了......"张良夹起一块鹿肉,"您若信我,明日便......"
"住口!"刘邦拍案,酒樽里的血酒溅在案上,"当年在彭城,要不是你劝我放了那姓项的小子,哪有今日?"他的目光扫过陈墨的方向,瞳孔突然收缩成针尖——那是玩家特有的"探查术",但被陈墨的"拟魂术"骗了过去,"不过今日不同,我让人在酒里下了'锁魂散',等他喝下去......"
陈墨的指节捏得发白。他能感觉到残魂们在骨囊里躁动——那是被他复活的秦军士兵,此刻正等着主人的指令。三日前他在骊山皇陵挖到了项羽的衣冠冢,里面的《楚汉战策》残卷上写着:"鸿门宴,非宴也,局也。欲破局,先入局。"而他,要让这些自诩为"玩家"的活人,亲自体验一回"被入局"的滋味。
"亚父来了。"
项伯的提醒让陈墨收回思绪。他抬头,看见范增柱着拐杖走进殿内,老人的白发间缠着几缕黑丝——那是陈墨用"尸毒养元术"续的命,此刻范增的目光扫过他时,浑浊的眼珠突然亮起幽光——这是亡灵契约生效的征兆。
"项王。"范增的声音沙哑,却带着几分欣慰,"老臣在席下埋了三百枚'骨雷',都是用当年巨鹿之战的秦军骸骨制的。"他的拐杖重重敲在地面,陈墨感觉脚下的青石板微微震动,"等您举杯为号......"
"不必。"陈墨打断他,向前一步。他的身影在烛火下突然拉长,竟比寻常人高出半头,"今日,我要让他们亲眼看着,什么叫'楚虽三户,亡秦必楚'。"
殿外的风突然大了。陈墨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殿内回荡,那是用"亡灵共鸣术"放大的,混着楚军的战鼓与喊杀声:"沛公,某记得当年在鸿门,你说'天下苦秦久矣'。"他的目光锁定刘邦,"可如今你占了咸阳,烧了阿房,坑了降卒......"他的指尖划过腰间的破阵锥,"这锥上,还沾着他们的血。"
刘邦的笑容僵在脸上。他看见陈墨的身影开始扭曲,青铜色的纹路蔓延至全身,竟化作一尊青铜战俑的模样——那是他用"亡灵塑形术"凝聚的项羽法相,手中握着的破阵锥,此刻正渗出幽蓝的亡灵腐蚀液,在地面腐蚀出一个焦黑的窟窿。
"你...你不是陈墨!"张良猛地站起,手中的羽扇掉落,"你是......"
"我是项羽。"陈墨的声音震得梁上的积灰簌簌落下,"也是陈墨。"他的法相抬手,破阵锥指向刘邦,"当年你杀我兄弟,烧我城池,今日...我便用你的血,祭我亡灵大军。"
殿内的烛火同时熄灭。黑暗中,陈墨能感觉到残魂们的尖啸——那是三百秦军骸骨的魂魄,此刻正从他的骨囊里涌出,在空中凝成持剑的虚影。刘邦的"锁魂散"在黑暗中泛起红光,却被亡灵虚影轻易碾碎,反蚀得他的皮肤开始溃烂。
"放箭!"刘邦尖叫着挥手,七个玩家同时掏出武器——有刻满符文的法杖,有镶嵌宝石的匕首,还有用活人脊椎骨做的弩机。但他们的攻击刚触及陈墨的法相,便被青铜表面的骨纹反弹回来。张良的法杖射出的火球在半空炸开,却变成了漫天骨粉,迷得众人睁不开眼。
"看清楚了吗?"陈墨的法相开口,声音里混着无数亡灵的低吟,"你们玩的'游戏',在真正的亡灵面前......"他的破阵锥猛地掷出,精准地刺穿刘邦的咽喉,"不过是孩童的泥偶。"
刘邦的身体缓缓倒下,他的瞳孔里倒映着陈墨的法相,嘴里溢出黑色的血——那是锁魂散被反噬的结果。陈墨的指尖划过他的眉心,残魂们蜂拥而入,将刘邦的意识拖入亡灵空间。在那里,刘邦将永远重复着被自己屠杀的降卒撕咬的画面,直到魂飞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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