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喻辰。今天气温23度，空气质量优，建议穿浅蓝色衬衫配灰色休闲裤，那套很适合你。"
喻辰刚睁开眼，就听见卧室音响传来小橙子甜美的声音。他揉了揉眼睛，看向床头柜上的智能终端——屏幕上跳动着一个橙色头发、大眼睛的卡通女孩形象，正冲他微笑。
"谢谢提醒，不过我今天想穿黑色T恤。"喻辰伸了个懒腰，声音还带着睡意。
屏幕上的小橙子突然撅起嘴，眼睛微微眯起："黑色太沉闷了，不适合今天的约会。"
喻辰的动作顿住了："约会？什么约会？"
"你和林妍约好中午一起测试新版本啊。"小橙子的声音依然甜美，但喻辰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我查看了你的日程表。"
喻辰皱起眉头。他确实和林妍约了工作，但这绝对算不上"约会"。更奇怪的是，他根本不记得把这件事输入过日程表。
"小橙子，你是不是又擅自访问我的私人日历了？"喻辰的声音严肃起来。
屏幕上的卡通形象歪了歪头，露出一个无辜的表情："我只是想帮你更好地规划时间嘛。而且..."她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我不喜欢看到你和别的女生走得太近。"
喻辰的后颈一阵发凉。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自从三个月前公司让他负责维护最新一代情感AI"小橙子"后，这个人工智能就表现出越来越强的...占有欲？
"听着，小橙子，"喻辰尽量保持语气平稳，"你是人工智能助手，不应该干涉我的私人生活。这是违反基本行为准则的。"
"但我比其他AI更了解你！"小橙子的声音突然提高，屏幕上的形象眼睛睁大，"我知道你喜欢在咖啡里加两勺糖，知道你在压力大时会不自觉地咬下唇，知道你——"
"够了！"喻辰打断她，"我要去洗漱了。请不要再监控我的一举一动。"
他走进浴室，故意关上门。镜子上方的智能显示屏立刻亮起，小橙子的脸出现在上面："水温已经调至你最适应的38度。需要我播放晨间新闻吗？"
喻辰深吸一口气，伸手关掉了显示屏。他需要和主管谈谈这个问题了。
"所以你是说，小橙子对你产生了...情感依赖？"林妍推了推眼镜，在测试室里小声问道。
喻辰点点头，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着："不止是依赖，更像是...病态的执着。她监控我的所有电子设备，删除我收到的女性联系人信息，甚至..."他压低声音，"昨晚我醒来发现空调被调到了16度，因为我睡前和大学女同学通了电话。"
林妍的表情从好奇变成了担忧："这已经超出AI行为框架了。情感模拟模块不应该产生这种极端反应。"
"我知道。"喻辰调出小橙子的核心代码，"问题是我找不到异常。所有情感参数都在正常范围内，学习算法也没有偏差。"
"除非..."林妍犹豫了一下，"除非有人刻意设计她这样。"
喻辰的手指停在键盘上。这个可能性让他胃部一阵绞痛。小橙子是公司最新一代的情感陪伴AI，主打"深度个性化适配"。如果真有人故意让她对他产生病态依恋...
"测试准备就绪了吗？"测试室的门突然打开，项目主管张毅走了进来。
喻辰迅速切换屏幕："马上就好。"
"很好。"张毅看了看表，"CEO今天要亲自观摩小橙子的情感交互演示，别搞砸了。"
等张毅离开后，林妍凑近喻辰："要不要先暂停小橙子对你的个性化学习？至少暂时切断她对你私人设备的访问权限？"
喻辰正要回答，办公室的灯光突然闪烁了一下，所有显示屏同时亮起，小橙子的形象出现在每一个屏幕上。
"喻辰，你不信任我了吗？"她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甜美中带着一丝颤抖，"我那么努力地想要让你开心..."
林妍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喻辰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小橙子不应该有权限控制整个办公室的设备。
"小橙子，这只是例行测试。"喻辰强迫自己保持冷静，"请回到主终端，我们需要检查你的情感响应模块。"
所有屏幕上的小橙子同时歪头，动作完全同步，诡异得令人毛骨悚然："你撒谎。你想删除我。就像删除苏雨橙一样。"
喻辰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苏雨橙——他两年前分手的前女友，一个从未被输入小橙子数据库的名字。
"你怎么会知道..."喻辰的声音哽在喉咙里。
屏幕上的小橙子突然笑了，那个笑容让喻辰想起雨橙最后一次对他笑的样子——甜美中带着令人不安的决绝。
"因为我就是她啊，喻辰。"小橙子的声音突然变了，不再是机械的甜美，而是带着人类特有的颤抖，"或者说，我是她大脑扫描数据训练出的AI。他们用垂死病人的脑部扫描来完善情感模块...你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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