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探照灯的光柱在城墙外的区域来回扫荡。
光柱所及之处,晃动的光斑勾勒出扭曲可怖的景象:焦黑的土地,残破的尸骸,以及那些仍在黑暗中蠢蠢欲动,试图靠近城墙的丧尸。
重机枪的怒吼声,在这死寂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它们被稳稳地架设在城墙上,金属枪身在探照灯的光线下泛着幽幽的寒光。
机枪手们紧握着枪柄,布满血丝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下方被光柱照亮的区域。
每一次扣动扳机,都伴随着一长串震耳欲聋的咆哮,炽热的弹壳如同金色的雨点般从枪膛侧面飞溅而出,在地上堆积起一座座小小的黄铜山。
12.7毫米口径的子弹,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精准地射向任何试图越过警戒线的丧尸。
那些普通的丧尸,以及一些残存的S1丧尸,它们依旧凭借着本能,前赴后继地涌向城墙,但在重机枪交织形成的严密火力网面前,它们的冲锋更像是一种徒劳的自杀。
子弹轻易地撕开它们的躯体,黑色的血液和碎肉四处飞溅。一具具丧尸在距离城墙还有数十米的地方便被击倒,它们的尸体在探照灯的光线下,如同散落在地上的破败玩偶。
出乎意料的是,这一夜,那些曾经给守军带来巨大伤亡和心理阴影的敏捷型丧尸,无论是S2敏还是更为可怕的S3敏,都未曾发动大规模的突袭。
整个夜晚,除了零星几只不开眼的S2敏丧尸试图凭借速度冲击防线,被早已严阵以待的重机枪火力网瞬间撕碎外,再无成建制的敏捷型丧尸群出现。
“看来S4敏那家伙也学乖了。”钟奎的二团阵地上,一名负责观察的年轻士兵低声对身边的士兵说道,他的声音因为长时间的战斗和烟熏火燎而有些沙哑。
他警惕地扫视着下方,手中紧握着步枪,闻言冷哼一声:“要么是前天晚上它们那些猴崽子死得太多,伤筋动骨了。要么就是没有了尸山给它们打掩护,S4敏那个老阴逼不敢再轻易把它的宝贝疙瘩们派出来送死。”
的确,前一夜的惨烈战斗,敏捷型丧尸虽然给城墙防线造成了巨大伤亡,但它们也全被歼灭了。而陈向前后续果断下令不惜代价轰散尸山,更是彻底打掉了敏捷型丧尸最有效的进攻踏板。
没有了那高达十余米的尸山作为跳板和掩护,敏捷型丧尸想要直接冲击城墙,难度呈几何倍数增加,它们引以为傲的速度和灵活性在开阔地带的重火力覆盖下,优势将荡然无存。
对于那些试图在远处重新聚集,企图再次堆积尸体的丧尸群,则由后方的炮兵阵地进行定点清除。
最关键的是,通过之前那种近乎残酷的“尸体搬运”战术,城墙外侧那道原本令人绝望的尸坡,其高度被牢牢地控制在距离城墙顶部七到八米左右。
这个距离,既能有效阻止普通丧尸轻易攀爬,也使得敏捷型丧尸难以一跃而上。同时,这个高度差也为城墙上的守军提供了良好的射击视野和足够的反应时间。
钟奎的二团,作为最早执行并完善这一战术的部队,此刻正一丝不苟地执行着防守任务。他们不像其他部队那样,在火力密度上追求极致的压制,而是更加注重射击的精准度和持续性。
每一挺重机枪都有两名副射手负责弹药供给和枪管更换,确保火力永不间断。机枪手们沉稳冷静,每一次短点射都力求精准命中目标,最大限度地节省弹药。
探照灯的光柱下,二团士兵们的脸庞被映照得棱角分明,汗水和硝烟在他们脸上混合,凝固成一道道黑色的印记。他们的眼神坚定而疲惫,但更多的是一种久经沙场后的沉稳与从容。
他们相信他们的团长,钟奎,那个总能创造奇迹的年轻指挥官。
即使是最残酷、最匪夷所思的命令,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执行,因为过去的经验告诉他们,钟奎的每一个决策,都是在深思熟虑后,为了最大限度地保全部队、争取胜利而做出的。
“注意左翼三十度方向,坐标11点,有小股丧尸试图迂回!”一名二团的观察哨沉声报告,他的声音通过单兵通讯器清晰地传到附近的火力点。
“收到!三号机枪组,目标左翼三十度,短促射!”带队的连长冷静地下达指令。
“哒哒哒……”沉闷的枪声响起,几道火舌精准地扑向目标区域,几只试图借助尸堆掩护靠近的S1丧尸应声倒地,它们的身体在子弹的冲击下抽搐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这样的情景,在二团的防线上不断上演。他们就像一台精密运转的战争机器,每一个部件都各司其职,高效而致命。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漫长而煎熬的黑夜终于开始逝去。
东方的天际,墨色开始逐渐变淡,先是出现了一抹白色,然后渐渐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灰蓝。
硝烟似乎也比之前稀薄了一些,露出了天空原本的颜色。
将士们已经连续作战了一天一夜,接近二十四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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