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墙壁在震动中发出呻吟，林昭的后颈被冷汗浸透。
白大褂女人的瞳孔泛着金芒，像两盏淬了毒的灯，而她身后那些从冷冻舱里爬出来的试验体，正拖着嵌着银色芯片的胳膊，关节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嗒声。
“07号。”女人的声音像沾了蜜的刀刃，“你母亲用二十年给你灌输‘正义’的谎言，可你看看——”她抬手划过那些摇摇晃晃的试验体，“他们的意识正在和复制体共鸣，只要你配合，我们能让全人类的道德感、善意都成为可调控的程序。没有冤假错案，没有犯罪，没有痛苦……”
“放屁！”苏挽月的格洛克17已经上膛，她挡在主机前，被震散的长发扫过紧绷的下颌线，“你这是把人变成提线木偶！”
顾清欢突然抓住林昭的手腕。
她的手指凉得惊人，却异常有力：“冷冻舱的温度在回升。”法医的目光扫过最近的试验体，对方裂开的指甲缝里渗出淡蓝色液体，“那是意识复制的介质，他们的本体……”
“在三十公里外的镜界总部。”阮星眠突然开口。
记者蹲下身捡起裂了镜头的相机，屏幕里还存着刚才拍到的画面——某个冷冻舱内壁的暗纹，和她三年前在“暗蚀”废弃实验室找到的图纸完全吻合，“这些是投影，真正的意识在云端。”她冲林昭眨眨眼，发梢沾着墙灰，“所以你打这些傀儡没用，得毁核心。”
林昭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系统面板在视网膜上疯狂闪烁，【意识矩阵核心：地下五层，能量等级S+】的提示刺得他眼眶生疼。
母亲的脸突然浮现在眼前——那年他十二岁，暴雨夜，母亲攥着他的手冲进派出所，警灯红得像血：“昭昭，记住，真相是活人最珍贵的武器。”
“你说我是07号？”他盯着白大褂女人的喉结——那里的银色芯片正随着她的呼吸微微发亮，“那你呢？”
女人的笑僵了一瞬。
“林素教授的关门弟子，陈雪。”林昭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三年前整理母亲遗物时，他在旧教案里翻到过一张合影：穿白大褂的少女站在母亲身侧，胸前别着“优秀实习生”的徽章，“你毕业论文写的是《意识投射的伦理边界》，最后一句是‘技术若失去人性，便是最锋利的凶器’。”
陈雪的瞳孔金芒暴涨。
她突然扯开白大褂，露出心口的金色芯片：“那是我太天真！”她的声音开始扭曲，像被无数人同时说出，“你母亲用功德系统证明了意识能量的存在，却不敢进一步开发；暗蚀那群废物只会用异能搞破坏！只有镜界……”
“够了！”林昭打断她。
他能感觉到系统在共鸣，功德值像沸腾的岩浆在血管里奔涌——破连环凶案攒的3000，救坠楼老人攒的500，替被污蔑的外卖员洗冤攒的800……所有数字在意识里凝结成金色光团。
“灵魂净化·终阶·神启模式。”他低喝。
金光从他掌心迸发，像一把劈开阴云的剑。
试验体们突然捂住脑袋尖叫，银色芯片迸出火花；陈雪踉跄后退，金色瞳孔出现裂痕；苏挽月的枪身被镀上一层暖光，顾清欢摸到试验体皮肤时，蓝色液体正在加速蒸发，阮星眠的相机屏幕突然亮起，自动开始录制核心数据。
“昭昭！”苏挽月喊他的小名——只有他们在深夜加班吃泡面时，她才会这么叫，“主机显示核心在五层，电梯坏了，楼梯被堵！”
林昭反手拽过顾清欢的手腕，把她推向阮星眠：“带清欢去安全区，星眠录的资料比命重要。”他看向苏挽月，后者已经把战术背心甩给他，“你跟我下五层。”
“想都别想。”苏挽月抽出腰间的战术刀，刀身映着两人交叠的影子，“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陈雪突然笑出声。
她的皮肤开始剥落，露出下面密密麻麻的银色线路：“你们以为摧毁核心就能赢？认知进化计划的种子早就撒进城市网络——”她的声音被金属摩擦声截断，林昭的拳头已经砸在她心口的金色芯片上。
剧痛顺着指骨窜上来，但林昭没停手。
他调动直觉强化，眼前浮现出母亲教他的格斗术：“打要害，不是打疼，是打废。”陈雪的芯片出现蛛网纹，她的尖叫混着试验体的哀嚎，像一把乱弹的琴。
“真相不该被篡改！”林昭吼着，又补上一脚。
陈雪撞在冷冻舱上，舱门“轰”地爆开，里面的试验体直挺挺栽下来，却在触地前化作一片蓝光——果然是投影。
“正义不应被操控！”苏挽月的战术刀划开陈雪后颈的线路，她的金色瞳孔彻底熄灭，“你根本不懂，真正的‘进化’是让人自己选择善！”
顾清欢突然冲过来。
她捧着从试验体身上扯下的银色芯片，指尖沾着蓝色液体：“这是反向钥匙！”法医的眼睛亮得惊人，“意识复制需要双向通道，用这个能定位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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