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贴着消防通道的墙根站定,喉结动了动。
直觉强化技能生效的瞬间,他的感官突然被无限拉长——天花板通风口的风带着铁锈味钻进鼻腔,二楼转角处巡逻保安的皮鞋声像敲在耳膜上,连走廊尽头监控摄像头的红外线,都在视网膜上投下刺目的光斑。
“叮——”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炸开,带着电流的刺响:“检测到高阶异能波动,目标区域存在‘暗蚀’残留技术。”
他的手指在墙面轻轻一按,墙皮簌簌落进袖口。
陈启明的私人保险库设在老城区地下三层,这栋外表是社区超市的建筑,地下结构被改得面目全非。
三小时前苏挽月发来的卫星地图在他脑子里过电影,他记得保险库入口在超市仓库最里面的货架后,密码锁藏在消防栓的仿造面板下。
“左数第七块地砖。”直觉突然给出指令。
林昭蹲下身,指尖刚触到地砖缝隙,就听见头顶传来脚步声。
两个穿黑色制服的保安从楼梯口转过来,手电筒的白光扫过他脚边。
他屏住呼吸,后背贴上冰凉的墙面——直觉告诉他,这两人会在十秒后右转去检查通风管道。
三、二、一。
保安甲的对讲机突然响起杂音:“B区温感异常,去看看。”两人骂骂咧咧地调头,皮鞋声渐远。
林昭长出一口气,指甲扣进地砖缝,金属卡扣弹出的脆响惊得他心跳漏了半拍。
保险库门开的刹那,霉味混着某种化学药剂的甜腥涌出来。
林昭摸出战术手电,光束扫过墙面——整面墙都是金属储物格,编号从A1到Z99,而最中央的位置,摆着一只半人高的银色箱子。
箱体上的标签已经褪色,“镜界·归档”四个烫金大字却依然刺目。
他蹲下来,指尖划过箱盖边缘的锁孔。
系统突然发出警告:“检测到精神干扰波动,建议佩戴防窥目镜。”但林昭没停手,他想起母亲案卷里那张照片,她穿警服的样子,警徽在胸口闪着冷光。
锁舌弹开的声音像一声叹息。
箱子里的东西让他瞳孔骤缩。
最上面是一叠泛黄的纸质文件,边角卷着焦痕,显然被火烧过又紧急抢救;下面压着一枚拇指大小的数据芯片,表面刻着“零号实验体·林晓芸”。
“纸质备份……”林昭扯出文件,封皮上的日期让他手指发抖——2003年5月17日,正是母亲“涉黑案”结案的第二天。
他快速翻页,会议记录、实验申请单、失败品处理意见……每一页都盖着“暗蚀”的黑色印章,最后一页的签名栏里,“陈启明”三个字力透纸背。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阮星眠的消息:“云端已清空,随时接收。”林昭摸出微型扫描仪,文件页页翻过,镜头红光闪烁。
芯片在掌心发烫,他鬼使神差地塞进领口,贴着皮肤。
“咔嗒——”
头顶突然传来重物挪动的声响。
林昭猛地抬头,保险库入口的门正在缓缓闭合。
他冲过去拽门把,金属门纹丝不动,门缝里渗出淡蓝色雾气,系统提示音尖叫:“警告!异能封锁启动,剩余逃脱时间:三分钟!”
冷汗顺着后颈流进衣领。
林昭转身抓起箱子里最后一份文件,扫到“意识移植实验失败,实验体出现记忆混乱,需作为不稳定因素清理”时,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想起母亲被捕前的模样,她抱着他说“昭昭要相信妈妈”,后来在审讯室里却突然“承认”所有罪名——原来那些“口供”,都是被篡改的记忆。
“叮——文件上传完成。”阮星眠的消息让他松了半口气。
雾气漫到脚边,他弯腰抱起金属箱,撞开保险库侧门时,肩膀重重磕在墙上。
疼痛让他清醒,他摸出手机给顾清欢发了条消息:“芯片在我这里,需要你。”
凌晨三点,法医中心的解剖室亮如白昼。
顾清欢的白大褂搭在椅背上,她盯着电脑屏幕,睫毛在眼下投出颤动的阴影。
芯片里的内容正在解码,“镜界·零号实验报告”几个字跳出时,她的手指在键盘上顿住。
“实验体L - 17,女,28岁,人民警察……因意识移植手术失败,出现自我认知紊乱,判定为不可控风险……”
“清欢?”林昭站在门口,警服皱巴巴的,脸上沾着墙灰。
顾清欢转身时,他看见她眼底的红血丝,“我妈……”
“她不是涉黑。”顾清欢打断他,声音发紧,“她是被选中的实验体,手术失败后,他们怕秘密泄露,就伪造证据让她成为替罪羊。”她抓起桌上的马克笔,在白板上画下时间线,“结案报告的日期是5月20日,但实验终止记录是5月18日——陈启明用三天时间,把一个受害者变成了罪犯。”
林昭的手指攥紧了西装内袋的文件,指节泛白。
手机在这时震动,阮星眠的视频通话弹出来,她的发梢还滴着水,显然刚从新闻部赶回家:“昭昭,我把实验报告节选和会议记录拍了照片,标题我想好了,《母亲的冤案背后:一场被掩盖的意识实验》,早上八点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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