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国际机场的电子屏泛着冷白的光，林昭低头调整袖扣时，余光瞥见苏挽月的指尖在行李箱拉杆上轻敲——三下短，两下长，是警校特训时的摩斯密码：“状态正常”。
他喉间溢出轻笑，故意把肩膀往她那边靠了靠：“苏太太，靠紧点，别让人看出破绽。”
苏挽月的肩线瞬间绷直，墨绿丝巾被空调风吹得拂过他手背，带着她惯用的雪松香水味：“林先生，再乱说话，我不介意在安检口给你演示什么叫‘夫妻间的家庭矛盾’。”她垂眸看登机牌时，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林昭注意到她耳后薄汗未干——这是她紧张时的习惯，即便伪装得再冷静。
阮星眠的电话在这时打进林昭的卫星手机，背景音是嘈杂的海关播报：“林大侦探，我已经在棉兰老岛的红树林酒店开了302房，床头抽屉有当地黑市的联络人电话。”她突然压低声音，“刚看到穿灰夹克的男人在问中国旅客信息，你们下飞机后记得走VIP通道。”
林昭捏着手机转身，苏挽月的影子正好罩住他半张脸。
他能闻到她风衣上淡淡的硝烟味——那是她总在枪套里塞着的备用弹夹蹭上的。
“知道了，阮记者。”他对着手机笑，“别光顾着拍独家，记得给我们留份海鲜炒粉。”
挂掉电话时，广播里响起“前往棉兰老岛的CA917次航班开始登机”的提示。
苏挽月的手指突然扣住他手腕，力度不轻不重：“等下上飞机，你坐靠窗，我靠过道。”她的拇指无意识摩挲他腕间的旧疤，那是十四岁替母亲挡刀留下的，“如果遇到突发情况，先护好内袋的芯片。”
林昭望着她垂落的眼睫，系统面板在视网膜上浮动：当前功德值8200，记忆回溯Lv.2（冷却剩余12小时）。
他想起昨夜顾清欢塞给他的薄荷糖，此刻还在西装内袋里，糖纸窸窣作响。
“放心。”他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我答应过顾医生要活着吃她煮的长寿面，也答应过你——让每个真相见光。”
苏挽月的耳尖微微发红，很快松开手，率先走向登机口。
林昭跟在她身后，注意到她走路时右肩略沉——那是三年前追捕毒贩时中枪留下的旧伤，阴雨天会疼。
他摸了摸内袋的芯片，母亲的声音突然在记忆里清晰起来：“小昭，等妈妈的实验成功，就能给你买新书包了。”
飞机穿越积雨云时，机身颠簸得厉害。
苏挽月的手死死攥着扶手，指节泛白。
林昭假装调整座椅，用肩膀轻轻撞了撞她：“害怕坐飞机？”
“只是讨厌失重感。”她别过脸看向窗外，闪电照亮她紧绷的下颌线，“三年前追跨国毒枭，在货机上跳了三次伞，那次都没这么晃。”
林昭笑出声，从口袋里摸出薄荷糖递过去：“顾医生给的，含一颗？”
苏挽月盯着他掌心的蓝色糖纸，突然伸手接过。
糖纸撕开的声响混着引擎轰鸣，她把糖含进嘴里时，眉头微蹙：“太凉了。”
“她总说苦尽甘来。”林昭望着舷窗外翻涌的乌云，系统面板突然闪烁——直觉强化Lv.3激活，视野边缘浮现淡金色的能量节点，“快到了，棉兰老岛的雨，比预报的大。”
落地时已是深夜。
陈组长的车停在VIP通道外，车窗摇下一条缝，露出半张戴着墨镜的脸：“林先生，苏太太，欢迎来到‘天堂岛’。”他递来一个防水档案袋，“镜像基地的地图，卫星定位在雨林深处。三年前的爆炸毁了外围，但主控室的服务器可能还能用。”
苏挽月翻地图的动作顿住：“情报可靠？”
“线人上周刚从基地逃出来。”陈组长摘下墨镜，左眼有道狰狞的伤疤，“他说暗蚀重启了‘镜像计划’，这次的实验体……”他看了眼林昭，“和二十年前的某个项目高度重合。”
林昭的手指在档案袋上轻轻叩击，直觉强化技能让他捕捉到陈组长喉结的滚动——他在隐瞒什么。
但此刻雨林的湿气已经浸透衣领，远处传来夜枭的啼鸣。
“走吧。”他把地图塞进苏挽月怀里，“天亮前必须摸进去。”
三人换了辆挂本地牌照的越野车，沿着坑洼的泥路往雨林深处开。
陈组长开车时不断调整后视镜，苏挽月则用战术笔在地图上标注巡逻路线——直觉强化带来的能量节点在她笔下变成红点，每三个红点构成一个换岗周期。
“还有两公里。”陈组长压低声音，“前面是哨卡，我引开守卫，你们从左侧溪谷绕过去。”
林昭摸出腰间的战术刀，刀面映出他紧绷的下颌：“苏队，你跟我。老陈，注意安全。”
苏挽月解下墨绿丝巾系在手腕，那是她母亲留下的最后遗物。
她的手指在刀鞘上划过，动作像在抚摸老战友的肩：“走。”
溪谷的水没过脚踝时，林昭的系统面板突然亮起红光——记忆回溯技能自动触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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