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雅熙望着那朵桂花。
月光下,她看见自己的影子映在花瓣上,突然想起三天前讲道时,元彬身后虚空中浮现的身影——那里面,有她。
"阿彬。"她轻声说,"如果有一天......"
元彬低头吻她发顶:"不会有如果。"
可时雅熙望着北宫和林灵仙迷茫的眼睛,美眸中渐渐浮起层薄雾。
她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元彬时,也是这样的春天,也是这样的桂花香——那时候的元彬,只是个会蹲在操场边哭的普通大学生。
而现在的元彬,能造人,能改命,能让时光停在最温柔的时刻。
她摸了摸自己的心跳。
咚,咚,咚。
和当年在操场边,听他说"我好像有点喜欢你"时,跳得一样快。
可这心跳,是真的吗?
(本章完)
时雅熙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元彬衣袖上流动的光纹,那光纹在她触碰时泛起细碎的涟漪,像极了当年两人挤在大学食堂里,她用汤勺搅开紫菜蛋花汤时的波纹。
那时元彬总爱把自己碗里的鸡蛋全拨给她,说"我属水,吃蛋补不了",她笑他胡诌,却偷偷把剥好的茶叶蛋塞进他书包侧袋。
"阿彬。"她仰头看他,月光在他眼尾镀了层银,像极了大二那年暴雨夜,他举着半把破伞冲进她宿舍楼下时,发梢滴落的水珠,"那年中秋,你在操场捡了半袋被雨打落的桂花,非说要给我做桂花酿......"她喉间发紧,"你说你蹲在树底下捡了三个钟头,手冻得通红......"
元彬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记得那夜——确切地说,是水德星君的残魂与他交融后,这段记忆如潮水般漫上来:十九岁的元彬蹲在湿漉漉的草坪上,鼻尖冻得通红,指尖沾着泥,却小心地把每片桂花摊在报纸上,嘴里念叨着"雅熙说要做糖渍桂花配酒酿圆子"。
那时他还未觉醒前世记忆,只是个会因为女友一句随口的话就冒雨折腾的傻小子。
"怎么突然提这个?"他抬手抚过她眉梢,指腹带着人间该有的温度,"那天你嫌我笨手笨脚,最后自己动手熬了两罐,一罐给我,一罐......"
"一罐被你偷偷藏在冰箱最下层,说要留到我们结婚那天。"时雅熙接口,声音轻得像片飘在风里的桂花,"可上周我整理旧物,翻到那罐桂花,玻璃罐上的标签还是我写的,字迹歪歪扭扭......"她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按在自己心口,"这里跳得和当年一样快,可如果是虚空造物,是不是连心跳都能造?"
元彬的呼吸顿住。
他能清晰感知到她体内的生机——血脉流动的声音像春溪,神魂的光焰如星火,都是最鲜活的人间气。
可此刻她眼底的雾,比佛国虚影更让他心慌。
"雅熙。"他低唤,喉结滚动,"你记不记得大三冬天,我发烧到三十九度,你裹着我的羽绒服在医院守了整夜?
护士来量体温,你手忙脚乱打翻了温水杯,水溅在我手背上......"他翻转手掌,露出腕内侧一道淡白的疤痕,"这里留了个印子,你说要赔我一辈子的温水。"
时雅熙的指尖轻轻覆上那道疤。
记忆如潮水涌来:消毒水的气味,监护仪的滴答声,她捧着保温杯的手被烫得发红,却固执地要给元彬擦手,结果真的打翻了杯子。
当时元彬烧得迷糊,却还笑着说"雅熙的手比温水暖"。
"那是真的。"她喃喃,可目光又落在不远处的北宫和林灵仙身上。
北宫正对着元彬的宝衣发愣,林灵仙则揪着时雅熙的衣角晃,像只小喜鹊:"雅熙姐,我们什么时候做桂花糕呀?
灶上的蒸笼我都刷好了!"
林灵仙的声音甜得像蜜,可时雅熙却想起半年前佛国来袭时,这个总爱跟着她学做饭的小丫头,举着半块烧火棍挡在她身前,脸上沾着血,却喊着"我保护雅熙姐"。
此刻她眼里没有血色,只有未被尘世浸染的清澈——那是元彬为她停驻的时光。
"阿彬。"时雅熙转身,双手环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颈窝,"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其实也是被造出来的......"
"不会。"元彬的手臂收紧,几乎要把她嵌进骨血里,"就算这天地是假的,你在我心口刻的每道痕迹都是真的。"
远处传来北宫的嘟囔:"元彬,你这衣服能换吗?
怪硌得慌......"林灵仙拽着时雅熙的袖子晃得更勤了:"雅熙姐,去厨房嘛去厨房嘛!"
元彬低头吻了吻她发顶,牵着她的手朝两人走去。
时雅熙望着交握的双手,指腹蹭过他腕间的疤痕——那是真实的温度,真实的痛,真实的,被爱刻下的印记。
可她望着林灵仙发亮的眼睛,心底那团雾终究没散。
或许,要等她亲自问问那罐藏了五年的桂花酿——如果糖渍桂花还带着当年的甜,那她的心跳,应该也是真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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