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能帮贵宗修复小灵的魂魄。"
赵尊与陈彦对视一眼,同时笑了。"求之不得。"赵尊起身拂了拂道袍,"后宅有座观星楼,阵心便在楼中。
只是楼门需三人同开,还请两位移步。"
时雅熙刚要开口,便被血轮拽起手臂。
他掌心的温度透过衣袖传来,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力道:"雅熙,来都来了,总不能空手而归。"他说这话时,眼底的光比灯树火焰更亮,像极了当年在不周山看到雷灵时的模样。
四人穿过垂花门时,时雅熙的脚步突然顿住。
她望着脚下青石板上若隐若现的纹路,那是用修士精血画的困仙纹,每道纹路里都锁着一缕残魂。"血轮......"她压低声音,"这宅院的禁制在动,像是要......"
"要困我们?"血轮嗤笑一声,反手捏了捏她的手腕,"就算真是困仙阵,以你我的修为,破阵不过半柱香。
再说了——"他抬下巴指向不远处的元彬,玄色身影在血云下如同一柄出鞘的剑,"元先生若察觉不对,三步之内就能劈了这破楼。"
时雅熙望着元彬的方向,喉咙发紧。
她能感觉到那片血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像张巨网缓缓罩下,可血轮却像没察觉似的,跟着赵尊往观星楼走得飞快。
观星楼的门是整块青玉雕成的,门楣上刻着"星枢"二字,每个字里都流转着星辉。
陈彦抬手按在"星"字上,赵尊按"枢",血轮刚要伸手,却被时雅熙拽住袖口。
她的指甲几乎掐进他肉里:"等等!
这门的灵气走向......"
"无妨。"血轮甩开她的手,掌心按在门中央。
三股灵气同时注入,青玉门发出清鸣,缓缓洞开。
楼内的景象让血轮呼吸一滞。
正中央的石台上,悬浮着半块巴掌大的玉牌,表面流转着水银般的光,竟与他在古籍里见过的"至尊宝"残片描述分毫不差!
"这是......"他踉跄着上前两步,指尖几乎要碰到玉牌,却被一道无形屏障挡住。
"这是我宗镇宗之宝的残片。"陈彦站在他身后,声音突然变得冷硬,"当年总坛遭劫,便是为了这东西。"
"那方才小灵说的重宝......"时雅熙突然明白过来,后背沁出冷汗。
"正是它。"赵尊拍了拍手,小灵不知何时爬到了玉牌旁的木几上,正踮着脚去揭一个红绸盖着的木盒,"不过在此之前,先看看这千年难得一见的机缘。"
红绸落下的瞬间,血轮的瞳孔剧烈收缩。
木盒里躺着的不是他预想中的至尊宝完整器,而是一株五片叶子各呈青、赤、黄、白、黑五色的灵草,茎秆上还挂着未干的晨露。
"五色神芝?"他的声音发颤,"你们用这东西引我来?"
"怎么?
看不起五色神芝?"赵尊的笑意消失了,"这可是能让超脱境修士突破瓶颈的天材地宝。
若不是要借你的手开这观星楼,我怎会舍得拿出来?"
血轮只觉血气上涌。
他方才在玉牌上感知到的至尊宝气息,分明是这五色神芝引动的!
原来从一开始,烟雨宗便算准了他贪宝的性子,用残片的气息做饵,用五色神芝当钩子,就等他自己咬上来。
"血道友?"陈彦的声音像根冰锥刺进他耳中,"你该不会是嫌这神芝不够看?"
血轮握紧拳头,指甲几乎扎进掌心。
他能感觉到观星楼的灵气正在疯狂涌动,石台上的玉牌突然发出刺目白光,将整座楼照得亮如白昼。
时雅熙的惊呼混着青铜灯树的爆裂声传来,他转头望去,却见赵尊、陈彦和小灵的身影正在白光中变淡,像被风吹散的雾气。
"血轮!"时雅熙拽住他的胳膊,"他们要跑——"
话音未落,白光骤然收敛。
当血轮再睁眼时,观星楼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灰蒙蒙的虚空。
石台上的玉牌悬在正中央,表面流转的光突然变得刺目,竟隐隐显出"血轮贪宝陷阵盘"几个血色大字......
血轮盯着玉牌上那八个血色大字,喉间泛起腥甜。
他自诩纵横修仙界千年,竟栽在"贪"字上头——五色神芝的诱惑、至尊宝残片的机缘,像两根线牵着他一步步走进局中。
此刻虚空里的灵气如刀割面,他能清晰感觉到阵盘在抽取自己的修为,每呼吸一次,体内的法力便稀薄一分。
"这破阵在吸灵气!"时雅熙突然抓住他的手腕。
她的指尖冰得惊人,显然也在承受同样的压迫,"我试过用清微宗的破妄诀,可灵气刚触到阵壁就被吞了。"
血轮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涌的气血。
他望着玉牌表面流转的水银光,忽然想起古籍里的记载:"至尊宝者,掌天地生灭,残片化阵,可困仙佛。"原来这根本不是普通困仙阵,而是借至尊宝残片之力演化的"贪嗔痴"杀阵,专挑修士最渴望的东西做饵,等入阵者被欲望填满,再抽干修为化作阵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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