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彬感觉喉咙里像吞了一块烧红的炭，灼烧感顺着食道蔓延开来。
他猛地放下手中的水杯，透明的液体在杯中荡漾，泛着诡异的光。
他看着对面故作镇定的李怡，眼神里翻涌着难以置信的惊涛骇浪。
这杯水，是她亲手递给他的，里面，竟然掺了毒。
他捏着杯子的手逐渐收紧，骨节泛白，咔哒一声脆响，玻璃杯在他手中碎裂，锋利的碎片刺破了他的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流淌，但他似乎毫无察觉。
“为什么？”他问，声音低沉得可怕，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
李怡看到元彬并没有立刻倒下，脸上闪过一丝惊恐，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歇斯底里的疯狂。
“为什么？哈哈，你问我为什么？你毁了我的一切，我当然要杀了你！”
元彬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内心翻涌的怒火。
他曾那么信任她，将她视作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甚至愿意为了她放弃一切。
可到头来，换来的却是致命的背叛。
他睁开眼，眸子里一片冰冷，仿佛万年不化的寒冰。
失望，比愤怒更让他痛苦。
“你以为，这点小伎俩就能杀死我？” 元彬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嘲讽，他的体质特殊，百毒不侵，李怡的毒药对他来说，不过是杯稍微苦涩一点的水罢了。
李怡看到元彬毫发无伤，彻底绝望了。
她瘫坐在地上，声嘶力竭地咒骂着，像一只困兽，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吼着，发泄着内心的不甘与怨恨。
元彬看着她，心中五味杂陈。
曾经，她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善解人意。
是什么让她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他只知道，曾经的李怡，已经死了。
怒火，最终还是吞噬了他的理智。
他一把扯住李怡的衣领，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眼神里充满了暴戾。
他撕扯着她的衣服，像是要将她撕成碎片，以此来发泄内心压抑已久的怒火和被背叛的痛苦。
李怡无力地挣扎着，哭喊着，求饶着。
她后悔了，后悔自己的冲动，后悔自己的愚蠢。
可一切都晚了，她亲手毁掉了一切，也毁掉了自己。
元彬发泄完后，像丢弃一件破布娃娃一样，将李怡扔在地上。
他转身离开，没有一丝留恋。
李怡蜷缩在地上，身体瑟瑟发抖，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
她想要结束这一切，结束这无尽的痛苦和绝望。
她摸索着地上的玻璃碎片，想要割腕自杀。
可一想到元彬临走前那冰冷的眼神和警告，她又害怕了。
她不敢死，她怕死后会下地狱，怕死后会受到更残酷的惩罚。
她只能像一只受伤的野兽，独自舔舐着伤口，在无尽的绝望中挣扎。
房间里一片狼藉，破碎的玻璃碎片散落一地，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和绝望的气息。
窗外，夜色深沉，仿佛要吞噬一切。
元彬离开了房间，他需要呼吸新鲜空气，需要冷静一下。
他走下楼梯，来到楼下大厅。
大厅里空无一人，只有几盏昏暗的壁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显得格外冷清。
他走到门口，深吸一口气，准备离开这个让他窒息的地方。
就在这时，他似乎听到了门外传来的脚步声……
江风带着腥咸味拂过元彬的脸颊，他猛地睁开眼，太阳已经升的老高，刺得他头皮发麻。
浑身酸痛，昨晚的梦境碎片般在脑海里闪回：何香的脸，岳芸冷漠的眼神，还有郑斌苍白的面容……他揉了揉僵硬的脖子，从长堤上坐起来，茫然地望着波光粼粼的江面。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这里的。
昨晚和何香的对话像一团乱麻，理不清头绪。
何香的出现，像一颗石子投入他原本就混乱的内心，激起更大的涟漪。
他想起何香欲言又止的神情，想起她看向自己时复杂的眼神，心底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
他不知道何香到底想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他只知道，他现在很累，身心俱疲。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打破了清晨的宁静。是李怡。
“元彬，你在哪儿？久成说你一晚上没回去。”李怡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
元彬这才想起今天还要去中药厂和律师碰面。
“我在外面，马上回去。”他含糊地应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十分钟后，李久成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你小子跑哪儿去了？赶紧过来，律师都等着了。”
元彬深吸一口气，将混乱的思绪暂时压下。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郑斌，其他的都可以先放一放。
在中药厂的会议室里，元彬见到了那位人称“地中海”的律师。
地中海律师身材矮胖，头顶光亮，镜片后的眼睛精明而锐利。
他详细询问了郑斌案件的细节，并仔细研究了相关的证据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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