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静安要出摊的时候,九光并没有回来。也许,他就是这么一说,并不是想真的陪静安出摊。
婆婆给静安拿来两瓶汽水,两个面包,说:“你出摊带着吧,晚上饿了就吃点。”
婆婆最近都在帮静安带着冬儿,静安心里很感激婆婆。
静安从抽屉里数出一百元,递给婆婆.
“妈,这段时间,辛苦你帮我照看冬儿,这是我的一心意,你喜欢什么就买点什么。”
婆婆哈哈地笑着:“我看我孙子还要钱?那我成啥了?我不是掉进钱眼里了吗?你快收起来吧,挣点钱不容易,我也知道你辛苦——”
静安硬要把钱给婆婆,婆婆说什么也不要,两人撕吧起来。
冬儿吓坏了,她以为妈妈和奶奶打起来。
静安只好没收回了钱。婆婆走了之后,静安看着桌上的汽水和面包。
婆婆这个人,虽然有点抠门,冬儿出生,也没有给冬儿买过什么,但是,婆婆帮静安照顾冬儿,这就足够了,情义比钱更重要。
这天晚上,静安来到夜市的时候,看到吕姐站在她自己的摊子前,看见静安经过,吕姐的脸拉得比驴脸都长。
静安看都不看她,太损了,昨晚那些小痞子,就是她整来的人。
熊样的,你自己不行,找别人帮忙,算个啥?连大葱都不算!
静安推着一车的衣服,走到金凤凰的门前,二平已经等在门口了,老远就冲静安喊:
“静安,咋才来呢?还以为你害怕,不敢来呢!”
静安说:“我今天买了一个大手电筒,这回更趁手了!”
二平笑了,说:“你要是没有趁手的家伙式,就去我们舞厅拿酒瓶子去,管够!”
二平帮静安摆好地摊,又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哎,新写的。”
静安惊喜地说:“哎呀,你太厉害了,又写一首诗?”
二平这首诗,还是热烈地爱着一个人。
静安说:“那个人知道你喜欢他吗?”
二平连忙摇头:“那我能说呢,毕竟,我是个女的,太主动,男人就膈应了。”
静安从包里拿出自己昨晚修改好的小说,递给二平:“你帮我看看,比没修改之前,是否好一点?”
二平坐在马路牙子上,一直低头看静安的小说,两只手不停地啪啪地打落在身上的蚊子。
静安已经卖掉两件衣服,二平才看完小说。她把稿纸递给静安,长吁了一口气。
“这就是你真实的生活?”
静安摇摇头。
二平松了一口气:“我说的嘛,要是这样的生活,我他妈的早离了!”
静安说:“比这样的生活,还沉重几倍。”
二平吃惊地看着静安:“真的吗?那你为什么不离呢?”
静安说:“你离了吗?”
二平的家在农村,她有一个女儿,比冬儿大五六岁,二平结婚早,两口子过得不如意。
丈夫有四个特点,酗酒,耍钱,打老婆,还挣不到钱。家里的地也不种,就是个无赖。
二平的丈夫出去耍钱,把房子都输出去,二平没有办法,才到金凤凰讨生活。
二平长叹一口气:“说别人容易,自己的事一团糟,我也想离,可他不离——”
身后忽然有人问:“衣服多钱一件?”
静安听声音不像买衣服的,因为是男人的声音,并且,对方连衣服都没看呢,就讲价?
静安一回头,看到身后站着几个男人问静安话的,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板寸,粗眉,细目。
一张脸,一看就是痞子脸。
静安戒备地站起身,往后退了半步,顺手从包里掏出手电筒。手电筒太大,太沉,差点掉在地上。
对面的男人嘴角好像闪过一抹冷笑,又问:“衣服多钱一件,问你呢?”
静安说:“没有你能穿的,问啥?”
男人倒是没生气:“我问问还不行啊?你这么牛呢?”
静安不客气地说:“都是女人的衣服和裤子,你问啥?”
静安心里说,打就打,还问啥,装什么文明人?
男人眉头蹙了一下,上下打量静安。
静安今天为了打架方便,她穿了牛仔裤,脚蹬旅游鞋,上衣是一件黑色的紧身T恤,这打起架来,胳膊能抡开。
要是穿衬衫,袖子架膀子,使不出力气。
静安腰里还系着一块绸带——其实不是绸带,是昨晚被那几个无赖给撕碎的一件衣服,静安把它缠在腰里,就是为了给自己鼓劲。
今天谁敢跟静安嘚瑟,就是一手电筒,给他开瓢,这叫正当防卫!
人,就是被打死,也不能被无赖欺负死!
男人看着静安手里的手电筒,没说话,他忽然在静安的地摊前蹲下,伸手扒拉着衣服。
静安警惕地看着对方,不敢放松。
忽然觉得对面站着一个男人,有些熟悉,好像前两天来砸静安摊子的那个家伙,听别人叫他顺子,这个家伙后来认出静安是唱歌的,就走了——
蹲在地摊前的男人,忽然轻飘飘地说:“老妹,你的衣服卖的实在便宜,我朋友在前面出摊,让你给挤兑得卖不了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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