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说:“把头的吕姐是我大哥的铁子,你要是出摊,就好好出摊,你要是压价,我就把你的摊子砸了!”
几个人说着,就把静安的车子推倒,凳子踹倒,衣服也都扬到马路上。
静安气坏了:“你们还是不是人?我卖点衣服惹着你们什么了?吕姐的摊位和我的摊位不一样,我的摊位靠后,我不低价卖给谁去?”
一个家伙凶狠地冲静安奔了过来:“你吗还犟嘴?明天你来出摊,我还砸!”
静安气坏了:“凭什么呢?你砸我摊子,你得赔我!”
那个家伙说:“我看你咋让我赔的!”
他一拳就向静安打了过来。静安又惊又怒,这都欺负到家了,起到脖颈子上拉屎,她豁出去了,抓起板凳闭着眼睛就迎了上去——
那家伙看静安拿凳子打他,更生气,一把将凳子扯开扔掉,又奔静安来了——
可是,当他靠近静安的时候,举起的拳头却缓缓地落下了。
那人冲静安嘿嘿一笑,说:“哎,你不是那个唱歌的吗?”
静安闭着眼睛,抱着脑袋,想着这一劫躲不过去了,没想到这个家伙跟她说话。
那人说:“哎,我给你说话呢,你不是那个唱歌的那谁吗?老李家电器城开业,你在台上唱歌,有这事儿吧?”
静安这才明白对方说什么,连忙点了点头。
对方又说:“夏天的时候,电影院的音乐会,你还上台唱歌了吧?”
静安也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跟她谈起唱歌,就点点头,说:“是我——”
对方又感兴趣地问:“你叫那个——那个——你叫啥了?”
静安说:“我姓陈,叫陈静安。”
对方呲着大板牙,笑着说:“对对!我想起来,你的名字吧,挺隔路的——”
对方打量静安,说:“你咋不唱歌了呢?摆地摊能挣多少钱?”
静安不禁悲从中来,谁不想轻松地挣钱,谁愿意站到夜市里喂蚊子呀,但生活所迫,她必须走这条艰难的路。
对方看到静安两眼含满泪水,有点手足无措:“别哭别哭啊,我们不砸了,我们给你收拾起来。”
跟对方硬刚的时候,静安没有怕,可对方两句安慰的话,却让静安的眼泪像河水一样流个不停。
几个人把扬到大街上的衣服,又给静安捡了回来,几个小痞子还帮静安卖衣服。
他们截住路人,硬把衣服塞给人家,被那个领头的板寸给叫回来。
板寸对静安说:“大姐,你这么卖衣服不对呀,吕姐那个摊子三天没开张了,我们来一趟,你也别让我们白来。
“你从明天开始,把价格往上涨一涨,我们回去也好交代,行不行?”
静安擦掉眼泪,没有说话。
板寸说:“你要是不涨价,过两天还会来人砸你摊子,那时候就不是我了,你挨揍犯不上,万一把你的货物抢走,你找谁说理去?
“你把价格稍微地涨一点,行不行?别15元两件,你20元两件,有人讲价,就再一点点的降——”
静安想了又想,也没有别的好办法,板寸说得也有点道理,他只好点头答应。
板寸走的时候说:“老妹,你多余卖衣服,不挣巧钱,非干这吃力不讨好的活儿,你说你傻不傻?”
静安一肚子苦水,跟谁说去?她想趁着出夜市多挣点钱,自己的存款多一点。
到时候跟九光打离婚,冬儿能要到手里。
要是她没有固定工作,再没存款,她就拿不到冬儿的抚养权。
现在,她也不能去舞厅,要是去了那里,她名声就坏了,冬儿的抚养权就更难要!
夜里,九光和冬儿都睡着了。
静安坐在西屋的桌前,打开台灯,她构思好了一篇文章,等不了明天早晨去写,她要连夜写出来。
她心里塞满了故事,不写出来她睡不着,吃不好。
她急于找到一个突破口,把这些情绪发泄出来。
九光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她身后,他打量着静安。静安专注的写作,脸上散发着一种迷人的光彩。
九光看着静安的目光,少有的温柔。
他忽然说:“写啥呢?这大晚上还熬夜,你是铁人呢,不累呀?”
静安说:“你去睡吧,我要写完它——”
九光说:“你那么拼命干啥?我又不是挣不回来钱,我的钱也够你和冬儿花,你为啥非得自己挣命?”
静安说:“我想活得有尊严,想活得快乐点,我想靠自己活下去——”
伸手向别人要钱,就那得接受对方鄙视的眼神。
花别人的钱,你就得听别人的话。
拿别人的手软,吃别人的嘴短,静安很早就明白这个道理。
想快乐,就得自己挣钱。想不看别人的眼色,就不能花别人的钱。
九光无奈地看着静安,把手放在静安的肩膀上:“你何苦呢?”
静安没说话,她心里想说,这都是你逼的。
九光抚摸着静安的后颈,说话的声音越来越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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