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安说:“小哥,你找我办事,无论什么事情我都会帮,唯独这件事。那天田小雨骂我的话太难听,说我唱歌的时候男人都怎么样,我还跑到她眼皮子底下唱歌?那不是让她羞辱我吗?”
李宏伟也觉得这件事难办,和静安好长时间不联系了,一联系,就是求静安帮忙,不怪静安不肯帮。
李宏伟说:“那你说咋办,你才能来帮忙?”
静安沉默了,这句话静安说不出口,不想让小哥太难堪。但她心里不舒服,压着一块石头!
一旁葛涛说:“让田小雨给你道歉去,行不行?”
静安从话筒里听到的,还是葛涛理解她。
但随后,又听到李宏伟说:“滚蛋!别扯没用的!”
李宏伟不会让田小雨跟静安道歉,在李宏伟心里,媳妇是最重要的,这没毛病,谁不对自己的媳妇好啊?
静安捏着话筒,手心冒汗,想挂断电话,却又跟自己说要理智点。但她也不知道,这件事应该理智还是应该冲动。
只听李宏伟说:“静安,小哥跟你道歉,那天我只顾着小雨,冷落了你,你别生小哥的气——”
静安说:“你冷落我没毛病,田小雨是你的媳妇,你当然要顾着她——”
有些话想说,但门卫刘师傅就站在跟前不走,静安有些话不能说得太狠。
静安说:“没什么事我挂了。”她还是不干脆,并没有马上挂断电话。
长胜的办公室里。
保安小姚匆匆地跑进来,说:“六哥,李哥,外面又来两桌客人,服务员不够,服务生也不够——”
葛涛骂了句脏话,伸手把大哥大从李宏伟手里夺了过去,说:“宏伟你去找服务员。”
李宏伟说:“我上哪找服务员?”
葛涛说:“给张羽打电话,用座机!”
李宏伟走了之后,葛涛说:“静安你还在吗?”
静安说:“六哥,我跟你解释一句,我真不能去——”
葛涛说:“你因为李宏伟老婆胡说八道,就不搭理我了,行,我算哪根葱?不搭理我没关系,但老谢大哥你也不在乎?长胜也是老谢大哥的长胜。”
这么半天没果断地挂断电话,静安就是因为这些千丝万缕的联系。
葛涛现在是九光的顶头上司,长胜也是老谢的店。老谢对她有求必应,那现在长胜需要一个唱歌的,自己还拿捏啥?
可田小雨的话太损了,应该再去长胜唱歌,她心里憋着一团火!
葛涛说:“你呀,太笨了,田小雨到你们单位去闹,你还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她就是想让你跟李宏伟打生了,就是想让你以后不敢来长胜。
“你要是不敢来,她的目的就达到了。你自己好好想想,我说的是不是这么回事!”
葛涛这么反过来说,静安也觉得这件事是有些蹊跷,田小雨平常显得优雅,高贵,怎么突然到办公室,和自己吵起来?
还当着李宏伟的面哭了一场,现在一想当天的情景,好像演戏一样。
葛涛说:“静安,你那脑袋三个都比不上田小雨一个脑袋,那女人连宏伟都被她算计,你就更回不过味。
“这也不怪你,那个女人坐在办公室里啥事不干,天天就琢磨怎么算计人!”
静安脑子里乱成一锅浆糊。这话要是李宏伟说的,她肯定信。是葛涛说的,就打了折扣。
静安说:“我憋气,她骂的那些话我受不了!”
葛涛说:“那就骂回去!还是你完蛋,不敢骂!”
静安想,如果没有李宏伟,她有什么不敢骂田小雨的?
葛涛有点不耐烦:“你就因为田小雨,一辈子都不搭理六哥?不来长胜?六哥多伤心呢?你就是看我膈应,看宏伟更膈应,那老谢你也不在乎了?
“要是让老谢大哥给你打电话,我要是哈着九光给你打电话,你咋说?”
葛涛见静安沉默不语,他又说:“今天你唱歌六哥一分钱不要,你唱多少首歌,挣的钱全归你。长胜虽然是三个人的,但我说了算!”
这句话非常有用。静安想挣钱,她说:“好吧,我一会去!”
葛涛说:“马上,你晚来一分钟,少挣10块钱。”
静安咬着嘴唇,扑哧一声笑了。
静安和李宏伟不能谈钱,两人谈的是友谊。
静安和葛涛谈的是钱,这时候,钱对静安更重要。
长胜门口,一排锃亮的汽车,扣掉葛涛和老谢的两辆212,剩下的车,超过十辆。
音乐声,歌声,笑语喧哗的声音,从门口涌出来,好像潮水,一下一下,冲击着堤岸。
这里就是盛会,把灰扑扑的小街,渲染得光彩夺目。
把小城里枯燥的生活,注入了一股洪流。
这洪流,会繁荣这片古老的土地,也注定要推翻一切旧的固有的观念,小城必将掀起惊涛骇浪!
这天下午,清朗的天忽然飘来几块云彩,把太阳遮住了,一阵冷风吹过,将街道上的尘土都扬了起来,迷人的眼。
轰隆隆的雷声,远远地滚过来,好像一列火车,从远方轰隆隆的驶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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