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静安就把冬儿送到魏大娘家里。
她去的早,路过食杂店,买了一包小饼干,带到魏大娘家里。
现在,静安在上班的时候,已经不给冬儿送奶了,冬儿可以吃一点面汤,或者把饼干泡水吃。
静安曾经送给魏大娘的孙女花儿一个小小的盒子,每次,静安给冬儿带吃的,就把食物打开,分出一半,倒在花儿的小盒子里。
这次静安去的早,看到花儿正站在桌子的一角,低头哭呢,头发乱蓬蓬。
看到静安去了,花儿眼泪掉的更多。
静安说:“花儿,你咋地了?跟姨说说。”
花儿不说,噘着嘴,一直哭。
魏大娘说:“不知道咋地了,也不让梳头,早晨起来,就委屈。”
静安说:“大娘啊,孩子是不是想爸妈了,他们多久没来看孩子?”
魏大娘说:“有一阵子了,夏天来过一次——”
静安说:“给他们打电话,让他们来一次,让花儿有点盼头。”
静安给花儿梳头,把带去的饼干给了花儿一半。花儿舍不得吃,放到盒子里,揣进书包,说要带到幼儿园去。
这个孩子太可怜了。
还没到上班的时间,静安拿过放在魏大娘家里的吉他,轻轻地弹起来,花儿靠着静安的腿,伸手摸着冬儿的小手。
魏大娘做了面糊糊,给冬儿盛了小半碗,里面有点白菜叶,魏大娘喂冬儿,冬儿吃得挺好。
冬儿跟魏大娘感情上升了,现在,她可依赖魏大娘。
静安说话,还是觉得嗓子紧,跟魏大娘说了,魏大娘说:“晚上早点睡,歇几天就好了。”
第二天上班,办公室里,王琴和小齐都来了,两人这天都站在窗前,往楼下看着什么。
桌子上没有围巾,没有连环画,连水杯都没有。
王琴和小齐,是担心葛涛上楼往他们的暖壶里挤洗发水。
静安看到两人一直不离开办公桌,很紧张他们的暖壶和水杯。
三人出去干活的时候,她们两人也都是走在静安的后面,很怕静安一个人在办公室。
这天,静安没有暖壶了,她带了一个搪瓷缸子。干完活,拿着缸子到水房打水喝。
李宏伟正好也从车间出来,手里拿着两个保温杯,一个是枣红色的,另外一个是橘黄色的。
李宏伟把橘黄色的保温杯递给静安:“给你的,以后别用暖壶了,免得被别人算计,保温杯就放到自己包里。”
静安接过保温杯,看着杯子上印着一朵向日葵,心里涌过一股暖流。
她说:“小哥,我咽不下这口气,总想报复她俩。”
李宏伟把路上的一个石子踢开,他说:“她俩要是男的,昨天我就修理她们了,可她俩是女的,我一个男人,上去找她们算账,不好,小哥教你咋做——”
静安问:“咋做?”
两人在水房子,接好水,放到窗台上晾着,坐到大树下的一堆檩木上说话。
李宏伟说:“你一会儿回去告诉她们,这一次就算了,再有下一次,你就薅她们头发,把她们两张脸都挠成花狗腚!她们不是喜欢漂亮吗?这回就让她们变成丑八怪!”
静安苦笑:“还有一件事,常科长让我写检讨书,凭什么?我没写!”
李宏伟说:“静安,这次我支持你。明确地跟常科长说,不会写!谁会写谁写!他要撵你走,你就到厂长办公室告他,说他偏袒亲戚,打压其他人!”
李宏伟从裤子兜里掏出一个小瓶药片,递给静安。
“草珊瑚含片,你拿一粒含上,嗓子能好一些。”
静安打开小瓶子,看到里面粉色的药片,拿了一片,放到舌尖上,感觉冒凉风,舌下生津,好像嗓子好点了。
静安笑了:“小哥,这个药挺好,好像嗓子不那么紧了。”
李宏伟被静安逗笑了:“你那是精神作用,静安呢,把这件事放下吧,要不然,你压力大,太紧张,嗓子会更不舒服。”
静安点点头。
回到办公室,静安把李宏伟教她说的话,对王琴和小齐说了。
王琴在钩围巾,围巾已经很长了,有两三尺长。她什么也没说话,假装没听见静安的话。
小齐垂着目光,说了一句:“知道了。”
静安想,这件事就这样吧,以后,这两个家伙还敢欺负她,她绝不放过她们!
检讨书的事情,常科长没有跟静安要。他忘了吗?还是觉得检讨书不重要?
还有一天,厂子的联欢会就要举行了。静安还是不放心自己的嗓子。
下班后,静安没有去接冬儿,她骑着自行车,直接去小巴黎舞厅找孙枫。
孙枫正在台上弹贝斯呢,长头发在灯光里来回摇晃,弄得跟摇滚青年似的。
静安发现搞文艺的人,热情,冲动,也显得年轻和奔放。
看到静安,孙枫一下子跳下舞台,笑着问:“静安,来跟孙哥干呢?”
静安笑着摇头:“孙哥,我有件事找你——”
她把自己嗓子的事情,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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