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风骑着他那匹枣红马风影,在这连绵的群山间已经游历了整整三个春秋。他的斗篷上沾满了旅途的风尘,剑鞘上布满了细小的划痕,每一道痕迹都记载着一段不为人知的冒险。这天黄昏时分,他在一处山间客栈歇脚时,从一位白发苍苍的老樵夫口中听闻了崌山的传说。
"那崌山啊,可不是寻常人能去的地方。"老樵夫眯着浑浊的眼睛,粗糙的手指指向西北方向,"山中藏着上古时期留下的奇珍异兽,有会喷火的鸟,有独脚的牛,还有吃了能让人长生不老的仙果。不过..."老人突然压低声音,"近三十年来,凡是进山的人,没有一个能活着回来。"
阿风闻言,眼中反而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他自幼跟随师父学艺时就对这些奇闻异事格外着迷,十年来走遍大江南北,为的就是寻找这些传说中的神秘之地。当晚,他在油灯下翻开了随身携带的《山海经》残卷,找到了关于崌山的零星记载:"崌山多怪木,其阳多赤金,其阴多铁...有兽焉,其状如牛,苍身而无角,一足,名曰夔..."
次日拂晓,阿风便迫不及待地踏上了前往崌山的道路。风影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期待,马蹄声比往日更加轻快。随着海拔的升高,周围的植被逐渐变得陌生起来。那些树木的枝叶形状怪异,有的如同鬼爪般扭曲,有的则像伞盖一样向四周伸展。
正午时分,一人一马终于抵达了崌山脚下。一条湍急的江水横亘在前,浪花拍打着岸边的岩石,发出雷鸣般的轰响。阿风勒住缰绳,让风影在江边停下。他翻身下马,蹲下身来,用手舀起一捧清澈的江水。水珠从他的指缝间滑落,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
"这就是《水经注》里记载的崌江源头了。"阿风自言自语道,"据说这江水从山巅的天池流出,途经七十二道弯,最终汇入东海。"
就在他沉浸在这壮丽景色中时,一阵细微的"嘶嘶"声从右侧的芦苇丛中传来。风影立刻警觉地竖起耳朵,不安地踏着蹄子。阿风的手不自觉地按在了剑柄上,眼睛紧盯着那片随风摇曳的芦苇。
突然,三条通体碧绿的怪蛇从草丛中窜出。它们的眼睛呈现出诡异的琥珀色,蛇信子分叉处竟然闪烁着淡淡的蓝光。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这些蛇的头顶都长着一簇鲜红的肉冠,随着它们的移动而微微颤动。
"这是...赤冠青蝮?"阿风倒吸一口凉气,他曾在师父的毒物典籍中见过类似的记载,"据说被这种蛇咬中,不出三步就会毒发身亡。"
三条怪蛇呈品字形向阿风逼近,它们的动作出奇地协调,仿佛受到某种统一的指挥。阿风缓缓抽出长剑,剑身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寒光。风影紧张地喷着鼻息,但训练有素的它并没有惊慌逃窜。
第一条蛇突然发动攻击,它像离弦的箭一般射向阿风的咽喉。阿风身形一闪,长剑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蛇头应声而落。断掉的头颅落在地上,竟然还张着嘴试图咬人。剩下的两条蛇见状,立即改变了策略,一条攻上三路,一条攻下三路,配合得天衣无缝。
阿风感到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迅速后退两步,剑尖点地,借力腾空而起,在空中完成了一个漂亮的翻转。长剑顺势劈下,将第二条蛇拦腰斩断。最后一条蛇见状,竟然发出一种类似婴儿啼哭的尖啸,然后猛地喷出一股墨绿色的毒液。
千钧一发之际,阿风抓起斗篷挡在面前。毒液溅在斗篷上,立刻腐蚀出几个焦黑的小洞。不等蛇再次攻击,阿风一个箭步上前,剑光如电,精准地刺穿了最后一条蛇的七寸。
战斗结束后,阿风长舒一口气,但心中的疑惑却更深了。"这些蛇的行为太反常了,"他蹲下身检查蛇的尸体,"普通的蛇不会这样有组织地攻击人类。"更奇怪的是,被斩杀的蛇尸体内流出的不是红色的血液,而是一种粘稠的蓝色液体,接触到地面后竟然冒出丝丝白烟。
阿风谨慎地用剑尖挑开一条蛇的腹部,发现它的内脏结构也与寻常蛇类大不相同——竟然有两颗心脏,而且胃里空空如也,似乎很久没有进食了。
"这崌山果然古怪。"阿风站起身来,擦了擦剑身上的蓝色液体,然后还剑入鞘。他安抚地拍了拍风影的脖子,从行囊中取出一块盐巴喂给它。"走吧,伙计,前面还有更神奇的东西等着我们呢。"
继续向山上行进,植被变得越来越茂密,也越来越奇特。阿风认出了几种《山海经》中记载的树木:崷树高大挺拔,树干上布满了螺旋形的纹路,在阳光下会反射出金属般的光泽;杻树的叶子形状如同人的手掌,每当微风吹过,就会发出悦耳的沙沙声,像是无数人在轻轻鼓掌;最令人称奇的是那些梅树,它们的花朵不是常见的五瓣,而是七瓣,而且颜色会随着光线变化,从淡粉到深紫,绚丽夺目。
阿风在一棵古老的梓树下稍作休息。这棵梓树的树干粗得需要五六个人才能合抱,树皮上刻满了奇怪的符号,有些像是古老的文字,有些则像是星象图。他伸手抚摸着那些刻痕,突然感到指尖一阵刺痛——树皮上渗出了透明的树脂,在接触到皮肤后竟然变成了血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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