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霜宁心中冷笑,收回了视线。
景瑜则看着萧景渊,视线落在他嘴唇上,也未深究其缘由,只随口说道:“世子也受伤了。”
萧景渊则看了沈霜宁一眼,道了句“无事”。
沈霜宁想起方才那般激烈的亲吻,耳根洇出点红晕,也不看他,忙将景瑜拉了过来。
“殿下,时辰不早了,我们快回去吧。”
景瑜的目光自然而然落在沈霜宁脸上,又恰好看到她唇脂没了,唇瓣还带着些微红肿。
若是往日,景瑜定不会多想,可此刻不知怎的,忽然福至心灵。
景瑜张了张嘴,圆圆的眼睛瞪得溜圆,嘴巴惊得成了个小小的“O”形,像是要说出什么来。
沈霜宁心下微惊,左右还有不少人呢!
“殿下!好像要下雨,我们快些走吧!”语气透着几分急促。
景瑜闻言,思绪被打断,她抬头看了眼阴沉沉的,还真是要下雨了。
方才万里无云的,这天怎么说变就变?景瑜在心里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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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一行人便策马离开,沈霜宁跟景瑜同乘一匹马,萧景渊则骑着逐风落在后头。
刚回到营帐,天上便下起了瓢泼大雨。
如此一来骑射是练不了了,沈霜宁跟景瑜准备回去,期间她跟萧景渊再无任何交流,景瑜的视线倒是在两人之间来回梭巡,愈发觉得不对。
回了长乐宫后,景瑜自然地进了沈霜宁的偏殿,要同她说会儿话。
屏退了左右侍从,殿内只剩下她们二人,景瑜才按捺不住心底的疑惑,凑到沈霜宁身边,小声问道:
“宁宁,你老实告诉我,你跟萧世子……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听到这话,沈霜宁并不意外。
她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弯腰脱掉湿冷的靴子,露出冻得有些发红的脚踝,一时没有作声。
关于萧景渊之间的纠葛,沈霜宁从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要烂在肚子里,不想让任何人知晓。
正琢磨着该如何编个理由糊弄过去,抬眼却撞进景瑜清澈的眼眸里。
那里面满是纯粹的关切,没有半分八卦的探究,倒让沈霜宁准备好的说辞卡在了喉咙里。
沈霜宁在心中叹息。
罢了,让景瑜知道也好,省去她找理由劝景瑜另换一个老师——如今的萧景渊就是个不定时的炸药桶,再跟他纠缠下去,指不定会炸出什么无法收拾的局面。
于是沈霜宁微微敛下眸,轻轻“嗯”了一声。
她垂着头,肩膀微微垮着,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活脱脱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被人欺负狠了一般。
景瑜见状,已经自动脑补了很多不可言说的画面。
景瑜忍不住用手虚掩住嘴,满眼诧异地低呼道:“天呐,还真被我猜中了!我就说你们怎么迟迟不回来,方才那气氛又僵得吓人……他竟然把你拐到那种没人的地方,还对你做出那种事,简直就是衣冠禽兽!”
也不知景瑜的小脑瓜都想了些什么,脸还有点红。
沈霜宁终究没作解释,听到那声“衣冠禽兽”时,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景瑜当下就坐不住了,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满脸的不可置信:“可我从前半点没看出来,他对你竟有这种心思!”
又道:“平日里瞧着,他对你跟对旁人也没什么两样啊!”
看着景瑜这副震惊不已的模样,沈霜宁不由得露出一丝“生无可恋”的神情,淡淡道:“你当然看不出来了。”
就连她自己这个当事人,都很迟钝。
萧景渊本就是个极擅掩饰情绪的人,他若不想让人看出端倪,便没人能从他那张冷峻的脸上捕捉到半分真实的心思。
而景瑜本就怕他怕得要死,平日练骑射时,多看一眼都犯怵,自然更难发现其中的蹊跷了
萧世子在人前装得无懈可击,对谁都带着几分疏离的冷淡,仿佛世间万物皆入不了他的眼。
也难怪景瑜会如此震惊了。
“眼下说这些已然无用。”沈霜宁伸手去揪着景瑜的衣角,祈求道,“公主殿下,臣女真的……真的不敢再见到他了。”
景瑜心头顿时涌上一阵怜惜,连忙反手握住她微凉的手道:“我一会儿就去求父皇换个老师,你且放心。”
景瑜这便要去解决此事,沈霜宁又连忙拉住她,眼底带着一丝恳切。
“还请殿下替我保密。”
景瑜毫不犹豫应下:“好好好,我一个字都不会说出去的。”
不用沈霜宁明说,景瑜也是绝不会说出去的,毕竟此事若是外传,于姑娘家名声有损。
待景瑜走远后,沈霜宁这才收起了脸上的脆弱之态,抬手摸了下微微红肿的唇,心情复杂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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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洗漱完毕,沈霜宁坐在妆台前,拉开妆奁,看到里面的玉佩,便小心地拿了出来,捧在手心里。
这是谢临走之前交给她的,要她帮忙保管。
自他离京去剿匪,沈霜宁闲暇时总会期盼着他能早些回来。
可眼下得知他就快凯旋了,心底却没有想象中的雀跃,萧景渊一反常性,等谢临回来,还不知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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