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时分,长安城还笼罩在薄雾中。李承乾已经穿戴整齐,正在东宫演武场练剑。南海一年的征战生涯,让他养成了晨起练武的习惯。
"殿下,您的剑法越发精进了。"杜荷捧着汗巾站在一旁,由衷赞叹。
李承乾收剑入鞘,接过汗巾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久疏战阵,筋骨都僵硬了。"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去准备朝服吧,今日大朝会,不能迟到。"
太极殿前,文武百官早已列队等候。见到李承乾的仪仗到来,纷纷躬身行礼。李承乾目光扫过人群,在齐王李佑身上略微停顿——这个五弟站在武将队列中,神色间带着几分不自然。
"太子殿下监国,百官朝拜!"随着内侍的高唱,庄严的朝会开始了。
李承乾端坐在龙椅旁的监国位上,沉稳地处理着各项政务。当凉州急报传来时,他立即调整了西北的粮草调配;听到河东道出现蝗灾,又迅速下令开仓赈济。每一项决策都果断精准,让不少老臣暗自点头。
"臣有本奏。"就在朝会接近尾声时,御史大夫王珪突然出列,"齐王李佑私调府兵,夜入禁苑,恐有不轨之心,请殿下明察!"
殿内顿时一片哗然。李佑脸色大变,厉声喝道:"王珪!你血口喷人!"
李承乾抬手示意安静:"王卿可有证据?"
王珪呈上一份奏折:"昨夜有巡夜金吾卫亲眼所见,齐王府三百府兵潜入禁苑西林,直至三更方散。臣已查实,这些府兵并未报备。"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李佑身上。李承乾注意到,站在文官队列中的阴弘智——李佑的舅舅,正悄悄向后挪步,试图隐入人群。
"五弟,你有何解释?"李承乾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李佑额头渗出冷汗:"臣弟...臣弟只是例行操练府兵,绝无他意!"
"哦?操练府兵需要深夜潜入禁苑?"李承乾轻轻敲击扶手,"还是说,你在勘察地形,为日后...做准备?"
最后三个字轻如鸿毛,却重若千钧。李佑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太子明鉴!臣弟冤枉啊!"
李承乾没有立即表态,而是环视群臣:"诸位爱卿以为如何?"
一阵沉默后,房玄龄出列:"殿下,齐王所为确有可疑,但念在其年轻气盛,或可从轻发落。"
"不可!"魏征厉声道,"私调府兵已是大罪,夜入禁苑更是形同谋逆!若不严惩,何以正国法?"
朝堂上顿时分为两派,争论不休。李承乾冷眼旁观,注意到阴弘智正悄悄向几名武将使眼色。
"肃静!"李承乾突然提高声音,"齐王李佑私调府兵,擅入禁苑,着即削去亲王爵位,降为郡王,罚俸一年,闭门思过三月。府兵统领杖责五十,流放岭南。此事到此为止,不得再议!"
这个判决既显示了惩戒,又留有余地。李佑如蒙大赦,连连叩头谢恩。但李承乾看得分明,他低头时眼中闪过的怨毒。
退朝后,李承乾立即召见马周:"加派人手盯紧李佑和阴家,特别是阴弘智。另外,查查昨夜他们到底在禁苑做了什么。"
"殿下是怀疑..."
"禁苑西林靠近玄武门。"李承乾冷笑一声,"他们恐怕不只是勘察地形那么简单。"
马周心领神会,匆匆离去。李承乾又召来杜如晦:"杜相,西北粮草调度可有困难?"
杜如晦面露难色:"河东道蝗灾影响,粮仓空虚。若要从江南调粮,至少需要两个月..."
"不必。"李承乾早有准备,"我在返京途中已命扬州、苏州准备百万石粮草,走漕运北上,半月可抵长安。你派人接应便是。"
杜如晦又惊又喜:"殿下深谋远虑,老臣佩服!"
处理完政务,李承乾抽空去探望了晋阳公主。小丫头正在立政殿后院背书,见到大哥来了,欢天喜地地扑上来。
"大哥!兕子背到'曰春夏,曰秋冬'了!"她献宝似的摇头晃脑背诵起来。
李承乾笑着听完,从袖中掏出一个精致的贝壳:"看,大哥给你带了什么?"
"哇!"晋阳捧着贝壳爱不释手,"它会发光!"
"这叫夜光贝,晚上会发出蓝光。"李承乾柔声解释,"放在枕边,就不怕黑了。"
长孙皇后站在廊下,看着兄妹俩其乐融融的场景,眼中满是欣慰。她悄悄擦去眼角的泪水,吩咐宫女准备茶点。
午后,李承乾正在东宫批阅奏章,忽闻李泰求见。
"大哥!"李泰风风火火地闯进来,"我查到些东西!"
李承乾屏退左右,李泰立即压低声音:"阴弘智这一个月来频繁出入左骁卫大营,而左骁卫将军赵节是李佑的妻舅!"
"果然如此。"李承乾冷笑,"他们是想控制玄武门。"
历史上,玄武门之变就是控制了这个关键城门。李佑虽然能力远不及当年的李世民,但阴谋的路数倒是如出一辙。
"大哥,要不要先下手为强?"李泰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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