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突然震动。匿名短信只有一行字："你知道为什么选水族馆吗？因为企鹅的瞳孔不会收缩。"林涛冲向证物室时，值班警察告诉他秦越刚刚调走了张薇案的所有生物检材。
雨声震耳欲聋。林涛在停车场截住了正要离开的秦越，后者手里拎着的冷冻箱标签上写着"镜面7号样本"。两人对峙的瞬间，林涛注意到秦越左手小指不自然地弯曲着——与档案照片里的杨振完全一致。
"你究竟是谁？"林涛的配枪在雨幕中闪着冷光。秦越突然笑了，这个表情让他整张脸变得陌生："林队，三年前地下诊所那颗子弹，本来该打穿你太阳穴的。"
冷冻箱掉在地上弹开，里面整齐排列着七支蓝色试剂，标签上的日期跨度正好二十年。最近那支的标签上印着张薇的血型，而最早那支下面压着张泛黄的照片——年轻的陆文渊抱着个婴儿站在疗养院门前，婴儿襁褓上别着的编号牌在闪光灯下异常清晰：7。
林涛的枪口微微下垂。雨水顺着秦越的额头流进眼睛，他却眨都不眨："你以为陆铭为什么能完美复制手术过程？因为那根本就是肌肉记忆。"他踢了踢冷冻箱，"二十年前他们就在七个婴儿大脑里植入了同样的记忆编码。"
警笛声由远及近。秦越突然扑向林涛，在他耳边留下最后一句话："去找周小雅，她见过第七个..."子弹穿透胸腔的声音混在雷声里几乎听不见。林涛跪在血泊中，看着秦越的手指在雨水里划出最后一道痕迹——那是个歪歪扭扭的数字"7"。
停尸间的冷气让林涛的伤臂隐隐作痛。他掀开白布，秦越平静的面容下，后颈处新鲜的手术缝合线蜿蜒如蜈蚣。法医助理递来的解剖报告显示，死者小指骨折是二十年前的旧伤，而胃内容物检测出与张薇体内相同的神经毒素。
"林队，有个女人找你。"值班警察探头进来。等候区的周小雅不断绞着手指，她递给林涛一张记忆卡："张薇死前给我的。"监控视频里，陆铭站在水族馆企鹅展区前，将某个金属物件塞入过滤系统。时间戳显示是今天下午三点零七分——正是沈静带张薇去水族馆的时刻。
记忆卡最后一帧突然跳出密码输入界面，提示问题让林涛浑身发冷："你第一次见到7号是在哪里？"他下意识输入"圣心疗养院地下二层"，屏幕立刻跳转出一段全新视频：年轻版的陆文渊正在给七个婴儿后颈烙上编号，而站在一旁的助手抬头瞬间——赫然是二十年前的秦越。
办公室的灯光突然熄灭。林涛摸黑拔枪时，闻到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苦杏仁味。电脑屏幕诡异地自动亮起，一封新邮件正在生成，发件人栏显示着"7号"。正文只有一行闪烁的红字："你确定死的是真正的秦越吗？"
窗外，黑色轿车的尾灯消失在雨幕中。林涛的耳鸣再次发作，这次他清晰地听见杂音里混着电子合成的女声："镜面计划第二阶段启动，清除所有见证人。"当他跌跌撞撞冲向停车场时，手机自动播放起一段录音——是张薇遇害前最后的喘息声："陆铭不是...他们...有七个..."
暴雨中的城市像被浸泡在显影液里的底片。林涛的警车冲向云顶苑时，对面车道驶过的奔驰车窗后，陆铭正在接电话。闪电照亮了他后视镜里的面容——那上面浮现着与秦越临终前完全相同的诡异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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