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嬷嬷接口道:“是啊,若不是常山王殿下这淳朴的性子,谁能在那苦寒之地一呆十二年!”
太后望着魏承昱,眼神忽然变得严肃,正色道:“我听说昨日你父皇训斥了你。”
魏承昱恭敬答道:“是孙儿失了礼数,惹得父皇不悦。”
太后叹息一声,语重心长道:“盛京比不得边关,你此番回京又是处于漩涡之中,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凡事都要小心斟酌,三思而后行。”
魏承昱起身拜道:“孙儿谨记。”
太后微笑颔首,“去吧,去拜见皇后,之后再回来陪哀家用午膳,莫要让人再说你失了礼数了。”
魏承昱再拜道:“诺,孙儿先告退了。”当下便往玉蓬殿去了。
皇后已知常山王今日入宫,早早地让人备好了赏赐,听说常山王求见,便让人宣了进来。
“儿臣请母后金安!”魏承昱见到皇后,便下跪请安。
“免礼,快起来吧。”皇后笑容满面,一把扶起他,又赐了座。
皇后也于凤座上坐下,堆笑道:“算起来,我们母子已有几年未见了。三年前你回京公办,可巧本宫缠绵病榻,也未能见上一面。本宫这几年时常在心中惦念,不知你在边关过得可好。”说着竟流下泪来。
魏承昱见此便起身请罪,“儿臣惹母后伤心,是儿臣的不是。”
皇后便止住了泪,明艳的脸上又漾起了笑容,“所幸,这次你回京可以多待些时日,我们母子也能亲近亲近。”
说着,又对一旁的幻露道,“快去将本宫为常山王殿下准备的礼物拿来。”
幻露领命便出了殿,转眼带了几人进来,只见奉上各式东西,有东珠二十颗,碎珍珠一百两,琥珀子一百个,宫缎四匹,宫绸四匹,并金银器皿若干。
皇后笑着走了过来,对魏承昱道:“你常年居于边关,王府如同虚设,这次突然回来,想必许多东西还未来得及置办,本宫便替你准备了一些,等会儿差人送到王府去。”
魏承昱见赏赐如此之多,便推辞道:“儿臣在边疆一切从简惯了,这些赏赐实在用不到,母后的心意儿臣心领了。”
皇后仍是笑着,亲昵的说道:“怎会用不到,盛京不比边关,需要打点的人和事很多,你初来乍到总要装点下常山王府的门面不是。”
魏承昱本欲再拒,忽然想起萧业让人传话给他的“恭顺父母”,一时心中纠结。
皇后见他状似为难,又亲切的拉着他的手,引领了两步。
魏承昱对这突然的关爱有些不适应,但并未拒绝,只得身子僵硬的任由皇后牵着。
只见皇后将他带到了两名花容月貌的宫女面前,笑道:“瞧瞧,这是母后为你选的使女。”
幻露此时对那两名宫女说道:“还不快见过常山王殿下!”
那两名宫女便羞怯地娇声拜道:“奴婢芊莲、碧玉见过常山王殿下!”
魏承昱见皇后不但赏了许多物品,竟还要赏人,赶忙回道:“母后,常山王府虽然仆从不多,但各司其职,日常都能应付,无需再添人手了,还是将人留在宫中侍奉母后吧。”
皇后不由咯咯笑起来,“你这个傻孩子,你在边关这么多年,身边连个知冷知热的人也没有。这两个女使是母后为你千挑万选的,容貌姿态可都是上乘,最重要的是美则美矣,却并不娇气,便是同你回边关也是使得的。”
魏承昱听皇后这般直白说辞,俊毅的脸庞现出难色。
皇后又道:“你兄弟承煦比你还小一岁,虽然还未娶正妃,但也有侧妃侍妾,如今都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爹了!可你还是孑然一身,你让本宫这个做母后的如何能心安?”
魏承昱听皇后如此说,又想起萧业所言“恭顺父母”,心中叹息一声,便不再推辞,拜谢道:“儿臣谢母后赏赐!”
皇后立时眉开眼笑,吩咐人去备午膳,魏承昱如实禀报,建章宫中已备好午膳,太后着他拜了皇后便回。
皇后闻言便不再挽留,派人将赏赐的一干物品并两个美人都送到了常山王府。
魏承昱回到建章宫,太后自然问起皇后如何说话的,便将赏赐之事如实说了。
太后沉吟了一下,轻蔑一笑,“她倒想的周到,连人都送了。”
魏承昱自然听出了太后的意思,只是不便回答,便恭谨的听着。
太后又颇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你不在京中,不知道这“国库盗银案”的底细,今日这皇后的赏赐,你可咂摸出味儿来了?”
魏承昱面色不改,泰然自若道:“母后的赏赐是出于母对子的疼爱,孙儿身为臣子,奉旨审理“国库盗银案”,自然要公正持重,不辱皇命!”
太后赞许的点点头,她一向不喜皇后。
皇后徐妙娥出身高门,其父徐嵘生前官至太傅,一生持正不阿,在朝中声望甚高。因此章惠皇后薨逝后,徐妃才得以被立为皇后。
只是有其父未必有其子,这徐皇后仗着皇长子被陛下厌弃,齐王得陛下宠爱,其他皇子年幼,仿佛这储君之位已是齐王囊中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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