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见过萧业后,魏承昱心中莫名的安定。他未多作停留,一路从京郊赶到了皇城。
着令韩璋等人等在宫外后,一人进了宫门。
刚入宫,没走多远,便见王弟魏承煦迎了过来,一脸亲切的叫道:“王兄,承煦在此等候许久了!”
魏承昱行了一礼,问道:“齐王何故在此?”
说起来,大周皇室别有一番“兄友弟恭”。
大皇子是郡王,二皇子是亲王。因此,齐王见了常山王行家礼,常山王则对其行臣礼。
魏承煦热络的拉起魏承昱的手。
“本王听说王兄日夜兼程,今日便可到达盛京,心情十分激动,一夜未曾安眠,天一亮就在此恭候了!”
魏承昱闻言便道:“既奉皇命,不敢耽搁,有劳齐王惦记了。”
魏承煦爽朗笑道:“你我兄弟之间何须如此客气?虽说王兄常年驻守边关,我们兄弟聚少离多,但本王心中时常怀念少时与王兄玩闹的场景,每次王兄都护着我。”
魏承昱道:“我比你虚长两岁,既是兄长,必然要照拂兄弟。”
魏承煦闻言有些动容。
“记得有次我和你还有良牧三人偷偷潜入“垂象楼”里寻宝,我失手打碎了一樽汉白玉九转乾坤鼎,当时我惧怕不已,还是王兄为我挡住了父皇的责罚。”
“此事已经久远,我已记不清了。”魏承昱淡淡道。
何良牧是他舅父的儿子,是他的好兄弟,但自十二年前那件事后,他们已不再来往。
魏承煦叹息一声,“是啊,转眼已是十多年了。”
接着,话锋一转。“上次你我兄弟见面,还是三年前王兄回宫述职时,三年未见,王兄越发有大将风范了!”
魏承昱答道:“我既驻守边关,每日必得率兵演练。”
魏承煦点点头,“正是,王兄防守黑山战功赫赫,这几年那北凉也安分许多。
前段时间,听说王兄在边关打了一场胜仗,为弟便为王兄写了请功的奏章。
只是父皇说,虽是以少胜多,但到底又让沮渠罗光跑了,功过相抵了。还请王兄勿怪。”
魏承昱面色平静,早已习惯。
“上阵厮杀,为将职责,但求无过,无需奖赏。”
魏承煦笑道:“王兄性子最是忠厚!”
随后又道:“王兄久居边关,对朝中人事不太了解,此次回京公办,若是有用得着为弟的地方,尽管吩咐。”
魏承昱点点头,“有劳齐王了。”
魏承煦慨然道,“王兄何必如此客气,你我兄弟之间本该互相扶持!
想来此次王兄回京还要耽搁些时日,我们兄弟二人改日再好好叙旧,此时王兄先去拜见父皇吧。”
魏承昱颔首,“正是要去拜见父皇,失陪了。”
魏承煦侧身让了路,魏承昱便朝崇德殿大步走去。
此时正值午时,皇帝正在小憩。
睢茂见内侍进来,挥了挥手,让其莫要打扰,那内侍低声禀报:“常山王殿下现在殿外求见。”
睢茂小声嘱咐,“陛下昨晚夜不成寐,眼下好不容易打个盹儿,莫要打扰,让常山王先在殿外候着吧。”
那内侍出了殿,自然对殿外等候召见的常山王如是回答。
魏承昱进了盛京,便直奔皇城觐见父皇,未曾回府,从早上到现在还滴水未进,但仍在晌午的日头底下耐心等着。
不知过了多久,皇帝悠悠转醒,伸了个懒腰,“几日未曾睡得好觉了!”
睢茂欢喜的上前服侍,“陛下勤勉国政,废寝忘食,天下的百姓是睡得好了,陛下却是不得安歇了。”
皇帝笑了两声,很是受用,“若是能让天下黎民都能安居乐业,朕就是夜夜不睡又有何妨!”
睢茂接道:“大周有陛下这样的明君,真乃社稷之福,百姓之福啊!”
皇帝既更了衣,便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朕睡了多久?”
睢茂应道:“现在已是未时三刻了,陛下睡了一个多时辰了。”
说到这里,忽然惊道:“老奴该死,竟忘了常山王殿下还在殿外等候!”
皇帝听说常山王到了,并没有什么波动,只是扬了扬眉毛,“常山王是何时到的?”
睢茂如实答道:“陛下刚刚睡下,常山王殿下就来了,但老奴思想陛下这几日都未曾休息好,因此并未让人通报,眼下常山王殿下在外面已等候了一个多时辰了!”
皇帝“嗯”了一声,并未责骂,随口说了一句,“宣他进来吧。”
此时,魏承昱在日头底下晒了一个多时辰,已是满头大汗。
听到宣见,便解下了剑,递给殿外守着兵器架——兰锜的内侍,整了整衣衫进到殿内。
“儿臣给父皇请安,父皇万寿金安!”
皇帝此时正在低头批阅奏章,听到请安,眼也未抬,“起来吧。”
魏承昱站起身来,立于殿下,皇帝仍是低头批阅奏章,再不发一言。
大殿便陷入了一片寂静,睢茂觑了一眼天子,又觑了一眼常山王,他知道皇帝一向不喜常山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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