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清峰广场,众人围着陈九斤的小摊。
刘承安脸上的怒色还未褪去,周围弟子的哄笑声此起彼伏。
“你——”刘承安气得手指颤抖,指着陈九斤,却硬生生将到了嘴边的咒骂咽了回去。
周叙白在一旁悠悠道:“刘师兄,这来来回回,您可赏了不少益气丹了。不妨直言,究竟有何指教?”
刘承安目光扫过四周,见同门众多,终究不敢在此地彻底撕破脸皮,只能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洗心殿的,你们很好!别以为我查不出你们的底细,给我等着。”撂下这句狠话,他拂袖而去。
陈九斤目送刘承安远去的身影,心中有些不安,说道:“三师兄,刘承安不像好惹的主,他离开时说让我们等着,我担心……”
“找麻烦?”周叙白眼角含笑,说道:“小师弟,咱们洗心殿的人,什么时候怕过这个?再说,我们又没骗人,明码标价,童叟无欺,他能怎么样?”
见陈九斤脸上忧色未散,继续调侃道:“小师弟啊,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只要咱们没违背门规,长老首座也不会轻易插手小辈间的摩擦。眼下客人还多着呢,抓紧时间,继续‘营业’!”
经过刚才那一出,不仅没有吓跑围观的弟子,反而吸引了更多人。不少人抱着或猎奇、或求证的心态,纷纷摸出益气丹,请陈九斤为自己卜算一二。陈九斤为人观相断事,倒也应对自如,言谈间颇有几分高人风范。
临近中午,往来的人渐渐少了,陈九斤和周叙白开始收摊。周叙白满脸笑意地清点着收获,丹药一颗颗垒成小山,足足有三十三枚之多。
“三十三枚益气丹!”周叙白眼放精光,“小师弟,这可比我预想的还多!宗门大比不足一月,每日一枚,也足够你小子修为来个突击猛进了!”
陈九斤闻言,这才彻底明白过来,原来这便是三师兄口中所谓的“另辟蹊径”、“突击修行”——竟是打算用丹药硬生生将他的修为堆上去!
“三师兄,这样真的好吗?利用同门…”
周叙白折扇一合,说道:“这叫物尽其用,人尽其才!你既有相术这等本事,为何不用它来弥补修行上的不足?”
他收起笑容,难得正色道:“老九,你不必有心理负担。我知你心性纯良,但修行的世界,从来没有白白掉下的馅饼。你为他们解惑指路,他们付出丹药作为酬劳,此乃各取所需,天经地义之事。”
陈九斤默然片刻,缓缓点了点头,心中的不自在,似乎也随之消散了不少。
周叙白见状,咧嘴一笑:“这就对了!走,时辰尚早,咱们这就回殿。这些丹药,得尽快让你用起来才是。
......
洗心殿谷口,远远的,陈九斤就看到洗心殿门前站着两个人影——一个矮胖的身影,而另一个瘦高的身影,竟是刚才在上清峰与他们结怨的刘承安!
周叙白也看到了,却不慌不忙,迈着八字步往前走,嘴里嘀咕道:“嘿,这刘师兄腿脚够快的啊,已经告状到家门口了。不过有师父在,倒也不必太忧心。”
陆怀谦远远看到二人回来,眼中精光一闪,脸瞬间就板了起来,怒喝道:“两个王八犊子,还知道回来?!快给老子滚过来!”
二人快步上前,对着陆怀谦躬身一礼:“师父。”
刘承安站在一旁,看到陆怀谦发怒,嘴角的得意藏都藏不住,心道:“看你们洗心殿还怎么嚣张!”
陆怀谦怒指陈九斤,骂道:“玄都观乃三清正统,道法渊源,自有千年道统传承!你小子竟敢跑到上清峰去摆摊算命,装神弄鬼,以江湖骗术沽名钓誉,败坏我玄都观的门风!老子的脸都要被你丢尽了!”又转向周叙白,继续骂道:“还有你这小王八蛋,莫不是以为老子不知?这馊主意铁定是你出的!自己平日里不干正事也就罢了,还要拖着你小师弟一同走歪路!”
刘承安见状,连忙在一旁添油加醋:“陆师叔,您可得好好管教管教,今日若非弟子撞见,他们还指不定骗了多少同门呢!”
陈九斤低着头,不敢言语。周叙白也收起了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模样,规规矩矩地站着。
陆怀谦怒火未消,忽地一拍桌子,惊得三人一个哆嗦,声音如雷,喊道:“管教?老子是这么管教的吗?!脸丢了就他娘的丢了,丹药怎么没给老子多弄回来几颗!被人指着鼻子骂上门了,你们两个废物就不知道还手?啊?!是不是看在上清殿的地盘,你们就怂了?!”
此言一出,陈九斤和周叙白皆是一愣,就连刘承安也傻眼了,脸上的得意笑意僵在嘴边。三人面面相觑,这陆怀谦的路数,怎么跟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刘承安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急忙拱手,说道:“陆师叔息怒,弟子是奉家师之命,特来为今日之事,向洗心殿讨个说法!”
陆怀谦双目一瞪,根本不接他的话茬,反而怪腔怪调地说道:“说法?我洗心殿的人,什么时候轮到别人跑到我门口来讨说法了?平日里老子是怎么教你们的,吃亏的事情是咱们洗心殿能干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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