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田翠花已经在开始幻想赶走马姓兄弟后的幸福日子了。
老三和老三媳妇儿就住隔壁,隔得近,往后天天能见面,老马至少还能干十年,她还能补贴老三两口子不少,等他们生了孩子她还能帮忙带。
哎呦,一想就美滋滋。
“你闭嘴!我和爹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儿 吗?”
马常有急声呵斥。
美好幻想被打破,田翠花叉腰,分毫不让的骂回去,“你怎么跟我说话呢,好歹我也养了你几年,白眼狼!”
“是我爹养的我们,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也是我爹养的。”马常有打死不认。
马常在沉默片刻,紧紧攥紧拳头,他不在乎田翠花的嘴脸,他只想知道马德全的想法,眼眶忍不住泛红,他坚强压抑着泪水。。
“爹~”
一张口,颤音从喉咙里飘出,酸涩涌上心头。
“您说话呀,您真的要为了他们赶我们走吗?”
马德全气得心口一抽一抽的疼,缓了老半天才有力气开口,见这会儿功夫又吵起来,他脑仁胀痛,不由得叹息。
“都闭嘴吧,别闹了。”
三人皆停止叫嚣,纷纷望向他。
只见,马德全望向旁边,在人堆里找到织毛衣的陈见闻,伸手招了招。
陈见闻错愕,不太确定的抬手指向自己。
“过来。”马德全点头,声音放轻。
陈见闻把未完成的毛衣放进篮子里,拍了拍沈方初的肩膀示意,才走过来。
“您有什么事交代我?”
“你李大爷在望霞公园下棋,你去请他回来,就说是我想请他帮忙做个见证。”马德全轻轻舒气,胸口越来越疼了。
“嗐,我们这么多人都能做见证,别折腾了。”张大爷拎着酒瓶走近,大言不惭的说:“老马,你说要见证什么,我老张在大院好歹有点名望,今天就帮你做这个见证了。”
“你滚开!”赵老太嫌他丢自家院子的脸,一把把人拉走,“陈小子,你别愣着了,快去喊老李。”
“欸欸欸。”
陈见闻忙不迭朝外跑,不忘叮嘱赵老太,“你帮我看着沈方初,人多,别挤到她。”
“放心吧,谁不知道这是你家的宝贝蛋,挤碎了赔得起吗?”赵老太不耐烦摆手,一手拽着张大爷不准他上前捣乱,一手拽着沈方初警惕其他人使坏,可给她忙坏了。
陈秀秀抱着孩子坐在旁边,心底一个劲泛酸。
“娘,吃糖。”
小闺女给她嘴里塞了一块硬糖,甜滋滋的味道涌入味蕾,添盖这股酸涩,她感动的揉了揉小丫头的脑袋,“真乖。”
小闺女郑重其事的说:“娘,那您能别欺负奶不?奶特别好。”
陈秀秀:……
完蛋,闺女也叛变了。
场中央。
终于嗅到一丝不对劲的田翠花顾不得和俩兔崽子打嘴炮了,她挪步到马德全身前,压着慌乱问:“老马,你让陈小子去喊老李,是要见证啥?你要和这俩兔崽子断绝关系?”
“闭上你的臭嘴!爹怎么可能和我们断绝关系,你能不挑拨了吗?”马常有炸了。
他真是服了。
这女人一天天就知道挑拨他们和爹的关系,不就是想把他们赶走好侵吞爹的工作和房子吗?
他们现在可不是当年不知事的毛头小子了,才不会赌气一走了之,让她得逞。
“混账玩意儿,你才闭嘴!我是你长辈,半点不尊重不说,现在还和我嚷嚷,我看你们是出去几年连姓都忘了,狼子野心的东西,我一瞧就晓得你们回来没安好心,现在不装了?露出真面目咯?”田翠花不甘示弱。
“啊呸!”马常有能受这气,立马反驳,“恶人先告状说的就是你这种人,一肚子坏水,背着我爹到处借钱给齐小三买工作,现在还要我爹还钱,是你心思龌龊才对!臭娘们,把钱还回来,不然我们天天去揍齐小三。”
“你敢!”田翠花面红脖子粗。
“你看我敢不敢!”
“……”
又吵起来了。
马德全退后几步,找个位置坐下,眼不见心不烦。
这时,马常在趁机走过来,蹲在他身前,垂下眼睑,“爹,您别怪大哥说话难听,这些年我们受了不少苦,才想通一些事情,我们……我们也不想闹成这样的。”
满腹委屈,语气示弱。
马德全摆手,虚弱道:“在见证人没来前,我什么话都不会说,去吵吧,好好吵,别在我这里下功夫了,没用的。”
马常在眼底划过恨意,猛地抬头,不甘的质问:“为什么?您永远站在她那头,就不能看看我们吗?我们也是您的儿子呀!”
马德全阖眼,这次是真的连张嘴的欲望都没了。
回忆如走马观花,在脑海里飞快的过了一遍。
再睁眼时,夜色如水,寒凉,周遭看戏的人百般无聊的打瞌睡。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终于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慢点慢点。”
“慢不了,马大爷指名道姓要您做见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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