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师看着这些小世界,身体的颜色变得格外柔和:“原来最好的画,不是颜色多鲜艳,是里面住着谁。” 它往李振宇的画里撒了把“永恒粉”,“这样,无论走多远,想家了就能进来坐坐。”
离开彩虹星域时,他们每个人都带着幅小小的画。圆泡泡的画里多了只偷食的星兽,绝对公式的画里添了群玩积木的概率团子,李振宇的画里,邮局的门槛上又多了道新的身高线——是星灵的。
星域的光带在身后慢慢变淡,却把七彩的光粒缀在了他们的衣角,像串流动的纪念章。圆泡泡趴在云筏边,数着画里飞出来的桂花糕,突然说:“等我们老了,就把所有画拼在一起,做成宇宙最大的毯子!”
绝对公式的数据流轻轻碰了碰她的画:“老了也能在毯子里打滚。”
李振宇望着前方渐渐清晰的新光带,那里的颜色更淡,却透着种熟悉的暖——像凡世黄昏时的天色。他摸了摸怀里的画,邮局的灯光在画里明明灭灭,像在说“等你回来”。
“下一站,去看看那片像黄昏的地方?”他问。
圆泡泡立刻点头:“要去要去!说不定那里的星星是咸蛋黄味的!”
云筏顺着新的光带飘远,彩虹星域的色彩还在身后闪烁,像串没吃完的糖葫芦。画师站在色彩树下,往他们的方向画了道长长的彩虹桥,桥上缀满了小小的画,每个画里,都有他们此刻的身影。
至于那片黄昏般的地方藏着什么?
管它呢。反正画笔在手里,牵挂在画里,身边的人吵吵闹闹,走到哪,都能画出片热热闹闹的天地。
毕竟,宇宙最美的颜色,从来不是单一的绚烂,而是一群人带着各自的色彩,凑在一起,画出无数个“家”的模样啊。
那片像黄昏的领域,其实是片“时间滩涂”。这里的沙子是半透明的金色,踩上去会留下带波纹的脚印,像在水面写字;远处的潮水慢悠悠地涨,浪尖卷着细碎的光斑——仔细看,竟是不同时代的画面:有凡世古人对着星空许愿,有星际旅人第一次点燃篝火,还有刚诞生的维度在混沌里眨了眨眼。
“是‘时间的碎屑’,”蓑衣摆渡人用竹篙挑起片光斑,里面是星絮婆婆年轻时织第一根星线的样子,“这里的潮水会把过去的碎片冲上岸,捡起来就能看见‘曾经’。”
圆泡泡立刻蹲在滩涂边扒沙子,果然摸到块温热的碎片——里面是她第一次见到桂花糕的瞬间,星子眼睛瞪得溜圆,口水差点滴在糕上。“哎呀好丢人!”她把碎片往沙子里埋,却听见里面传出自己当时的嘟囔:“想天天吃这个!”
李振宇也捡到块碎片,里面是邮局老人年轻时的样子:穿着绿色的邮差服,正把一封寄往星际的信塞进邮筒,信角露出半行字:“等我找到会唱歌的星,就回来给你讲故事。” 他突然想起老人总说“年轻时常做梦”,原来那些梦,早就藏在时间里了。
绝对公式的数据流在滩涂上游走,收集着关于“规则演变”的碎片。它发现最早的规则不是冰冷的公式,而是颗星星对另一颗星星说的“我们一起转吧”,简单得像句孩子气的约定。数据流轻轻颤了颤,把这段碎片小心地裹了起来。
潮水涨到最高时,滩涂中央浮出块巨大的“时间礁石”,上面布满了深浅不一的刻痕,每个刻痕里都嵌着个完整的故事。最深处的刻痕里,李振宇看到了自己——从第一次踏入高维度的茫然,到和圆泡泡们相遇的雀跃,再到此刻站在滩涂边的平静,所有画面像串珍珠,被“连接”的线串得整整齐齐。
“原来我们已经走了这么远。”他轻声说。
礁石突然发出温和的光,把所有碎片都吸了进去,然后吐出颗鸽子蛋大的“时间珠”,珠子里流转着他们所有人的故事,像个浓缩的小宇宙。“给你们的,”礁石的声音像潮水拍打石头,“累了就看看,知道自己从哪来,就不怕往哪去。”
离开时间滩涂时,潮水开始退了,留下满地闪着光的脚印。圆泡泡把时间珠揣在怀里,时不时拿出来看一眼,每次看都笑得像偷吃到糖的孩子;绝对公式用数据流给珠子编了层保护壳,怕它被圆泡泡不小心压坏;李振宇的脚印里,不知何时多了片桂花花瓣,跟着他们的光带往前飘。
前方的光带渐渐变得熟悉——能看到灵音星系的旋律在远处闪烁,能闻到混沌集市的甜香在风里飘。圆泡泡突然指着远处:“是聚星桥!又到聚会的日子了吗?”
果然见那座发光的桥又出现在光带尽头,桥上的灯笼星比上次更亮,隐约能听见守雾人和星絮婆婆的笑声,还有概率团子们滚来滚去的“咚咚”声。
“看来,又该和老朋友们碰碰面了。”李振宇笑着说。
云筏加速往前飘,时间滩涂的潮水声在身后渐远,却把“曾经”的暖留在了心里。圆泡泡开始练习见面时要讲的新故事,绝对公式的数据流里,默默列出了要给理型者们带的“时间碎片”清单,蓑衣摆渡人的竹篙上,还沾着时间滩涂的金砂,在光带里闪着温柔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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