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波的蹄子踏碎星砂时,冰封湖面的影子突然变得清晰——那不是普通的冰面,而是块巨大的玄铁棋盘,冰层下冻着无数泛着幽光的棋子,像是沉睡着的古老棋局。Doro突然从李振宇肩头跳下来,爪子在地上划出串歪歪扭扭的爪印,竟与冰面棋盘的边角纹路重合。
“是「寒川残局」。”墨渊望着冰面下隐约可见的将帅虚影,“传说中能冻结时间的棋局,落子前要先回答棋子的提问。”话音刚落,冰面突然裂开道缝,枚冻着雪花的白子浮上来,声音像碎冰碰撞:“何为不舍?”
守书灵突然从总谱里钻出来,举着半块没吃完的棋路酥,指了指Doro爪子里的槐花香白子——刚才离开书院时,Doro偷偷把自己的白子塞给了它。白子的光芒柔和了些,冰缝里又浮起颗裹着火焰的黑子:“何为执念?”
林秋的银丝突然缠上黑子,她手腕上的银镯闪过微光——那是她小时候弄丢的第一只猫的项圈,后来被器灵化作了饰品。“是明知不可为,却偏要抓住的东西。”黑子的火焰暗了暗,玄铁棋盘突然震动,冰层下的棋子开始转动,露出中央的四个冰字:“以情为子”。
Doro突然对着冰面叫了两声,曼波的鬃毛里飘出片半融化的槐花瓣,落在棋盘中央竟化作颗温温的玉子。青衣人留在总谱里的气息突然亮起,镇卷蛇化作的玉棋子从封面滑出,在冰面上拼出半局棋——正是当年书院主人与友人未下完的第七十三手,只是这次,悔棋的痕迹被片温暖的光晕覆盖。
“原来不舍与执念,合起来是牵挂。”秦佳豪举着手机,录像里突然多出段新画面:当年友人掀翻棋盘后,曾在书院外的槐树下埋了封信,信里画着半局棋,旁边写着“怕输的不是棋,是怕赢了棋,输了你”。
李振宇的黑子与墨韵的槐花香白子同时落下,玄铁棋盘的冰层“咔嚓”裂开,冻住的棋子纷纷苏醒,化作漫天流萤。Doro突然蹦到冰面中央,用爪子推了推那颗温玉子,守书灵也把自己的玉简垫在玉子底下——玉简里,众人一路的笑闹、争执、互相搀扶的画面正缓缓流淌。
冰面突然化作镜面,映出每个人心里最柔软的角落:秦佳豪的镜头里不再只有胜负,多了伙伴们的笑脸;林秋的银丝不再只为防御,开始缠绕着保护身边的人;李振宇的黑子落下时,不再想着赢,而是想着如何让对面的白子也有生路。
“寒川残局的解,是承认心有牵挂。”镜面里传来书院主人的声音,“当年我与友人,都忘了下棋最该珍惜的不是输赢,是对面的人。”流萤突然聚成完整的棋局,最后一手棋,竟是Doro用尾巴扫出的星砂,恰好落在黑白子之间,像个笨拙却温暖的拥抱。
玄铁棋盘化作道光融入总谱,Doro背上的星砂突然炸开,在半空拼出张新的地图,终点是片翻涌着云海的山谷。守书灵兴奋地跳进总谱,把新棋局的名字刻在封面上:“下一站,云海棋谷!”
曼波轻快地扬起蹄子,星砂与槐花瓣再次织出前路。秦佳豪的手机叮咚响了声,是新的录像提醒;李振宇摸了摸口袋,黑子温润如玉;墨韵的槐花糕香气里,混进了Doro爪子上的星砂味。
Doro突然回头,对着玄铁棋盘消失的方向“唧唧”叫了两声,像是在跟过去的棋局告别。然后它蹦回李振宇肩头,尾巴卷着那颗温玉子,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云海深处——那里,又一局新的棋,正等着他们用真心去落子。
曼波的蹄子刚踏入云海,空气里突然飘来股清冽的茶香。Doro鼻尖动了动,从李振宇肩头蹦下来,踩着星砂往谷里窜——漫山遍野的茶树上,竟挂着枚枚透明的棋子,阳光透过棋子,在地上投出纵横交错的棋路。
“是「云雾棋阵」。”墨渊伸手接住片飘落的茶叶,叶片上隐约有“茶经”二字,“传闻这里的茶树是用棋谱浇灌的,每片叶子都藏着一局茶棋。”话音未落,前方的茶树突然自动排列,枝干交缠成道石门,门楣上刻着“观茶知局”。
守书灵从总谱里探出头,啃了口沾着露水的茶叶,突然打了个激灵——玉简里浮现出段文字:当年书院主人的友人曾在此煮茶对弈,以茶汤浓淡定棋路,最后却因“茶凉棋散”断了局。“原来这是他们对弈的第二处地方。”墨韵看着茶树上凝结的露珠,正顺着叶脉汇成小小的溪流,“茶凉了可以再煮,棋散了却难重聚。”
林秋的银丝轻轻拂过茶树,透明棋子突然叮咚作响,石门缓缓打开。里面是片圆形的茶田,正中央摆着套古旧的茶具,茶炉里的炭火明明灭灭,茶壶嘴悬着的水珠迟迟不落——像极了棋局里悬而未决的一手。
“要解云雾棋阵,得先煮对茶。”秦佳豪举着手机录像,镜头里突然映出个穿粗布衣裳的老人,正蹲在茶田边采茶,“这是当年的茶农灵,守着没下完的茶棋。”老人抬头笑了笑,指尖的茶叶落在茶壶里,立刻化作颗碧绿色的棋子:“茶有浓淡,如棋有攻守,可最要紧的不是输赢,是懂对面人的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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