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把军事基地的围墙染成赭红色时,陈鑫和时敬发正蹲在军备库的角落里,用帆布仔细包裹着一把把步枪。仓库里弥漫着机油和金属的冷冽气息,窗外的风卷着落叶掠过屋顶,发出“沙沙”的轻响,像在为这场秘密的行动放哨。
“带多少回去?”时敬发手里的帆布蹭过枪身,发出细微的摩擦声。他数了数面前的枪支,十二把步枪、五把手枪、一挺轻机枪,旁边还堆着四个装满子弹的木箱,足够支撑一场小规模的战斗。
陈鑫用记号笔在帆布上做着标记,闻言抬头看了看仓库深处——那里还有八把步枪、三把手枪和一挺轻机枪,正安静地躺在武器架上,等待被藏进更隐秘的角落。“这些够了。”他拍了拍身边的帆布包,“步枪给杨振平、地牛、马风宇各配一把,剩下的当备用;手枪给林溪、李梅她们防身;轻机枪架在哨塔上,足够应付一般的危险。”
“剩下的藏哪儿?”时敬发的目光扫过仓库的铁架,“这地方虽然隐蔽,但万一被其他人找到……”
“往深处走。”陈鑫站起身,指了指仓库尽头的通风管道,“我刚才看了,那管道通往后山的溶洞,足够宽敞,而且干燥,适合藏东西。”他顿了顿,语气凝重,“末世里,枪是底气,也是祸根。全带回营地,万一有人心术不正,或者走漏风声引来外人,反而麻烦。藏一半,既是后手,也是防备。”
时敬发点头认同。经过港丰农场的背叛和巧克力事件的裂痕,他比谁都明白,人心是末世里最难测的东西。“我去搬箱子,你拆通风口的栅栏。”他扛起一个子弹箱,脚步轻得像猫,尽量不发出声响。
通风口的铁栅栏锈得厉害,陈鑫用钢管撬了几下就松了,露出黑漆漆的管道入口,里面传来潮湿的气流声。两人轮流钻进管道,把剩下的枪支和子弹箱往里挪了十米,用几块岩石挡住入口,又铺上厚厚的落叶,从外面看,和其他地方的管道毫无二致。
“记准位置。”陈鑫拍掉身上的灰尘,指了指管道旁的一棵歪脖子松树,“以这棵树为标记,左数第三个通风口。”
时敬发掏出随身携带的小本子,画了个简易的地图,又在旁边做了个只有他们俩能看懂的记号:“错不了。”
离开军事基地时,暮色已经浸透了山林。陈鑫把装着枪支的帆布包塞进长城炮的货斗,上面盖了层杂草;时敬发则背着复合弓,骑上摩托在前开路,车灯像两把利剑,劈开越来越浓的夜色。
山路崎岖,两人不敢开快,直到月上中天,才远远望见青牧农场的轮廓。哨塔顶端亮着一盏昏黄的灯,像颗孤悬的星,在夜色里格外醒目——那是王天凯新搭的哨塔,白天还没来得及装灯,显然是傍晚赶工弄好的。
“快看!”时敬发突然减速,指着农场的方向,“有热水!”
陈鑫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宿舍区的屋檐下,一根金属管正往下滴着水,月光透过水汽,折射出细碎的光。老周的太阳能热水器,竟然也在今天完工了。
长城炮刚驶进农场,就被杨振平拦住了。壮汉举着个火把,脸上带着兴奋的红:“鑫哥!你们可回来了!快看看我们的成果!”他不由分说地拉着陈鑫往哨塔走,火把的光在地上投下晃动的影子。
哨塔果然建好了。四米多高的木架牢牢扎在围墙边,顶部铺着厚实的木板,四周装着半人高的护栏,杨振平踩着木梯爬上去,得意地拍着栏杆:“站这儿能看到三公里外的动静!地牛这手艺,没的说!”
王天凯站在塔下,黝黑的脸上难得露出点腼腆,手里还攥着把没来得及放下的锤子。“加了了望口,能架枪。”他瓮声瓮气地说,指了指塔壁上预留的方形孔洞。
陈鑫心里一动——轻机枪正好能架在这里。他拍了拍王天凯的肩膀:“干得不错,比我预想的结实。”
“还有呢!”林溪的声音从宿舍区传来,她举着个铁皮盆,快步走过来,盆里冒着腾腾的热气,“老周哥把太阳能热水器修好了!能出热水了!晚上能洗个舒服澡了!”
老周跟在后面,手里拿着个扳手,脸上沾着油污,笑容却格外明亮:“试了试,晒一天能到四十度,够热了!管道接进了宿舍,以后不用跑老远打水了。”
李梅和小雅也走了出来,母女俩刚洗过澡,头发湿漉漉的,脸上泛着健康的红晕。“热水洗着就是舒服。”李梅笑着说,手里还端着一盆刚搓好的衣服,“正好能把攒的脏衣服都洗了。”
马风宇站在仓库门口,看着这一切,手里的木棍无意识地敲着地面。听到陈鑫回来,他抬起头,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躲闪,反而带着点期待:“巡逻……顺利吗?”
“顺利。”陈鑫点点头,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经过两天的训练,马风宇的站姿挺拔了些,眼神也清亮了,“找到些能用的工具,明天卸下来。”他没提枪支的事,只是拍了拍帆布包,“先搬进去,明天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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