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连的网越收越紧。八阿哥的旧部在江南伪造账本,说完颜家族的漕运船队,私藏了 “龙袍凤冠”,准备 “拥立瑞儿”。账本送到京城时,正赶上康熙祭祖,太庙的香火里,飘着张写着 “完颜氏谋逆” 的符咒,字迹与当年德妃的巫蛊布偶如出一辙。
“娘娘,” 刘嬷嬷的声音抖得像筛糠,手里拿着快马加鞭送来的急报,“江南的漕运被查封了,兄长被押进了大牢……”
瑶珈的指尖在 “谋逆” 二字上烧得发烫。她忽然抓起那柄被永瑞拒收的小弓箭,往太和殿跑,龙袍的金线扫过她的裙角时,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却异常清晰:“皇上!臣妾愿以凤印作保,换兄长一个清白!若真有谋逆,臣妾与瑞儿,甘受凌迟!”
康熙的御座在香火里若隐若现。他看着瑶珈鬓边的孔雀蓝凤钗,钗上的东珠在烛火下泛着冷光,忽然笑了,笑声比太庙的钟声还沉:“你以为,朕杀了鄂伦岱,就能保瑞儿周全?” 他把江南的账本扔给她,“这上面的笔迹,是八阿哥的,却用了四阿哥的印泥 —— 他们要的,从来不是完颜家的命,是永瑞的命!”
瑶珈瘫在地上,碎玉的棱角硌着掌心,像无数根细针,扎醒了她的天真 —— 有些干系,不是你想避就能避的。就像这深宫里的每个人,从生下来那天起,就被系在了储位的绳子上,有人拉,有人放,你只是中间的那个结,身不由己。
永瑞不知何时站在殿外,手里攥着那片干枯的马齿苋,叶片的纹路在烛火下像条路。他走到瑶珈身边,把马齿苋塞进她手里:“额娘,周先生说,草被踩了,根还在,春天就会发芽。”
康熙的龙袍扫过孩子的发顶,朱笔在奏折上重重一划,把 “查” 字改成了 “放” 字。但瑶珈知道,这只是暂时的松绳,只要储位之争还在继续,这牵连就像马齿苋的根,在看不见的地方蔓延,迟早会再次缠上他们,勒得生疼。
夜风卷着太庙的香火溜进殿里,瑶珈握着那片马齿苋,忽然明白,有些干系,不是躲能躲开的。她能做的,不是把根拔了,而是让根扎得更深些,深到能扛住任何狂风,深到能在泥沼里,开出属于自己的花。
玉如意的碎片被她收进樟木箱,与那柄小弓箭放在一起。箱底的马齿苋干叶,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像层薄薄的铠甲。瑶珈知道,这铠甲要穿很久,久到储位之争的尘埃落定,久到那些牵连的网,都成了过眼云烟。而她和永瑞,就像这草一样,在干系的缠绕里,倔强地活着,等着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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