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房殿内,鎏金兽炉中龙涎香缓缓升腾,袅袅烟雾在宫灯下织成朦胧的网。安陵容半倚在金丝楠木榻上,怀中的小皇子正酣睡,粉雕玉琢的小脸泛着柔光。她望着孩子,指尖轻轻抚过他柔软的胎发,目光却逐渐变得深邃 —— 皇上虽宠爱皇子,但后宫波谲云诡,前朝势力盘根错节,若想让儿子将来有一席之地,仅靠圣宠远远不够。
“宝鹃,去请老爷明日入宫一趟,就说本宫有要事相商。” 安陵容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宝鹃应声退下,殿内重归寂静,唯有窗外寒风卷着细雪,扑在雕花窗棂上发出簌簌声响。
第二日,安比槐身着官服,神色略显拘谨地踏入椒房殿。见到女儿,他连忙行礼:“臣安比槐参见鹂贵妃娘娘。” 安陵容快步上前扶起父亲,屏退左右后,示意他在绣墩上坐下。
“父亲,如今皇子渐渐长大,可这宫中局势复杂,若没有前朝助力,儿臣实在放心不下。” 安陵容目光恳切,“您在朝中多年,可有信得过且愿意相助之人?”
安比槐捋着胡须,沉思良久:“回娘娘,礼部侍郎周明礼与臣私交不错,此人颇有才学,且在朝堂上并无明显党派倾向。还有大理寺卿赵元,为人正直,对娘娘诞下皇子一事也多有赞誉。只是……” 他顿了顿,面露难色,“拉拢朝臣一事风险极大,若被皇上察觉,怕是……”
“父亲不必忧心。” 安陵容打断道,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如今后宫之中,除了皇后,儿臣已无人可惧。但前朝势力错综复杂,若不早做谋划,他日皇子长大,如何与其他皇子相争?” 她凑近父亲,压低声音,“儿臣并非让您公然结党,只需与几位大人互通声气,在关键之时能为皇子说上几句好话即可。”
安比槐点点头,心中却仍有些忐忑。但看着女儿坚定的眼神,他还是咬了咬牙:“既如此,臣定当尽力。”
从那以后,安比槐开始频繁与周明礼、赵元等人往来。他们以诗会、茶宴为由相聚,表面上谈诗论画,实则商议如何在朝堂上为安陵容母子造势。安陵容也没闲着,她命宝鹃搜罗各地进贡的奇珍异宝,分别赠予几位大臣的家眷,还时常邀请他们入宫赏花、听戏,借此拉近关系。
然而,他们的一举一动很快便引起了他人的注意。一日,安比槐刚从周明礼府上出来,便被御史中丞李严拦下。李严目光如炬,盯着安比槐道:“安大人近来与周侍郎、赵大人往来密切,不知是何要事?”
安比槐心中一惊,却强作镇定:“李大人多心了。我等不过是文人雅聚,吟诗作对罢了。”
李严冷哼一声:“文人雅聚?安大人别忘了,如今您的女儿可是鹂贵妃,这后宫与前朝,最怕的就是牵扯不清。李大人奉劝安大人,还是小心些为好。” 说罢,甩袖而去。
安比槐脸色苍白,回到家中后立刻派人将此事告知安陵容。安陵容得知消息后,并未慌乱,反而露出一丝冷笑:“这李严,怕是皇后或是甄嬛一党的人。不过也好,既然他们已经有所察觉,那我们便更要加快脚步。”
她沉思片刻,吩咐道:“让父亲去拜访一下李严,就说近日确实是疏忽了,往后定会注意。再送上一份厚礼,就说是为表歉意。” 宝鹃面露不解:“小主,这李严明显是来威胁我们的,为何还要给他送礼?”
安陵容轻轻抚过鬓边的珠花:“宝鹃,这叫欲擒故纵。李严既然敢公然警告父亲,背后必定有人撑腰。我们先示弱,让他放松警惕,再暗中搜集他的把柄。”
与此同时,安陵容开始在后宫中散布消息,称李严家中妻妾争宠,闹得鸡犬不宁。这些消息很快便传到了皇上耳中。皇上本就对朝臣家事颇为反感,听闻此事后,对李严的印象大打折扣。
而安陵容这边,在安抚住李严后,继续加紧拉拢朝臣。她得知工部尚书孙文远喜好字画,便让父亲四处搜寻名家真迹,献给孙文远。孙文远收到礼物后大喜,渐渐与安比槐亲近起来。
随着安陵容在朝堂上的势力逐渐壮大,皇后终于坐不住了。她将安陵容召至景仁宫,语气不善:“鹂贵妃,你近来在前朝动作频频,莫不是忘了这后宫的规矩?”
安陵容福了福身,语气恭敬:“皇后娘娘明鉴。臣妾不过是让父亲在朝中结交些朋友,互相照应罢了,绝无结党营私之意。”
皇后冷哼一声:“哼!结交朋友?你可知这后宫与前朝息息相关,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你若再如此,本宫定要禀明皇上,好好治治你的僭越之罪!”
安陵容心中怒火翻涌,面上却依旧谦卑:“臣妾知错,还望皇后娘娘恕罪。臣妾日后定会收敛。” 从景仁宫出来后,安陵容攥紧了手中的帕子,眼中闪过一丝恨意:“皇后,你我之间,迟早要有个了断。”
回到椒房殿,安陵容立刻与父亲和几位亲信大臣商议对策。周明礼提议:“娘娘,如今皇后对您多加忌惮,我们不如先下手为强。可让朝中大臣上奏,称赞娘娘贤德,为后宫表率,如此一来,皇后便不好再随意指责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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