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宇闭上眼,苦笑,“那些照片后来得了奖,也让我出了名。可每次看到快门,我就想起……他求我的眼神。”
“你怎么能这样!”林晓愤怒地站起身,满脸泪痕,她此刻更是无法接受赵宇的行为,“他只是个孩子,你怎么忍心为了几张照片,就放弃救他,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我也不想看着他死,我只是……只是想先拍完。”赵宇喃喃自语,声音里有点疯意,“赚得到钱才是真的好照片。”
“在那种时候,怎么能被名利冲昏头脑,置一条生命于不顾!”陈风也怒目而视,拳头紧握,他的正义感让他无法容忍赵宇的所作所为。
赵宇在众人的指责下,身体愈发蜷缩,像是一只受伤的野兽,他颤抖的手指摩挲着相机快门。这台相机是他父亲留下的遗物——二十年前,那个固执的纪实摄影师临终前,死死攥着相机对儿子说:"别学我......要拍能赚钱的,体面的......"
孙教授站在角落里,脸色阴沉,额头上满是冷汗,他的双手紧紧地抓住衣角,指关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他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游移,充满了恐惧与不安。当赵宇的声音渐渐消失,房间里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时,孙教授知道,自己再也无法逃避了。
“我……我利用自己在学术界的地位和影响力,威胁那些想要发表论文、获得学位的女学生。只要她们不顺从,我就会在学术上打压她们,让她们的努力付诸东流。她们为了自己的前途,只能被迫忍受……”他声音颤抖,带着一丝颤抖和心虚,每说一个字,都像是在给自己套上一副沉重的枷锁。
“衣冠禽兽!”陈风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眼中燃烧着怒火,他的正义感爆棚,对孙教授的行为深恶痛绝,“你身为教授,为人师表,做出这种事,简直天理难容,你的师德何在?”
“你毁了那些女学生的人生和尊严!”李悦也满脸厌恶,冷冷地说道,她的眼神里充满了鄙夷。
孙教授在众人的怒骂声中,瘫倒在地上,双手抱头,仿佛这样就能躲避这一切。
众人各自说完后,林羽怀疑在场的这些人里,已经有不少人想通了规则的漏洞,并且利用这些漏洞来隐瞒自己真正不可饶恕的罪行。他们看似坦诚地说出了一些过往,可实际上却巧妙地避开了那些最关键、最能暴露自己罪恶的部分。
其实这些令人震惊的故事不过是幌子,真正决定命运的,是那看似简单的票数。
而就在群情激愤的此刻,林羽缓缓站起,像是压根不打算参与对错评判。他看着眼前众人,眼神沉静得近乎冷漠,像是在观察另一个物种。
“我是林羽,私家侦探。”他说得轻描淡写,仿佛这个身份对他来说只是某种便利工具,“小时候我在孤儿院长大,有个妹妹,是我唯一的家人。”
“她身体不好,但总爱笑,喜欢用力抓着我的衣角说‘哥哥,我会变厉害的’,可她从来没变得厉害过。”他的语调仍旧平淡,却让人听出了某种无声的断裂。
“她被一个老年夫妇收养了。他们住在城市另一头。我没去过她的新家,只在她回来探望我时看到她身上的淤青。”他顿了顿,声音仍旧淡漠,“她最后一次出现,是在我16岁那年。她跳楼了。只留下一封遗书,说‘撑不下去了’,还有一句话——‘对不起哥哥,我太没用了’。”
我知道他们会害死她。
不是猜的,是证据。
她被那家老夫妻收养后,我一直在查他们。背景、经历、甚至那些隐秘得不像真实存在的记录。我不相信世界上有那么好心的人愿意收养一个病弱的女孩,而我没猜错。
他们背后是一群人,运作着一种几乎无人知晓的“实验”。我调查得越深,越清楚她已经被选中了,不是作为孩子,而是某种“样本”。
我有很多机会阻止——
我制定过计划:让那对夫妻破产、失踪、被人举报、甚至——死。
我模拟过他们死后可能造成的连锁反应,我分析过如果失败,是否会连累到她。结论是:她只会死得更快。
我甚至已经把毒药装进过信封,也在一个深夜,尾随他们到过家门口。
但我什么都没做。
我那时只想着,一切要等万无一失才开始。
我告诉自己,不能鲁莽,要等时机成熟,要一击致命。
我告诉自己,还有别的办法,还能找到更高效的手段。
我给自己写过一封长信,标题是:“为何不能动手”,理由洋洋洒洒四千字。
那是我最擅长的事:推演、分析、说服自己。
结果是,她死了。
我看到那张死亡证明的时候,只觉得干净——干净得不像这个世界的一部分,像是我曾经反复构建的某个虚拟模型,终于运算到了终点。
她死的时候,我在图书馆。那天我正在查一个杀人不被定罪的案例。论文写了一半,消息就传来了。
我没有哭,没有说一句“如果我早点动手”之类的话。因为我知道,我根本没想动手。
我怕承担后果。
怕失败,怕暴露,怕被抓,怕这个世界毁了我辛苦建立的理性人设。
我哪怕动一根手指头,都可能让自己变得“像他们”一样。那时候我还分得清“好人”和“坏人”,我以为这很重要。
所以,我成了什么都不是的人。
不是哥哥,也不是复仇者。
只是个冷静地看着妹妹死去的人。
甚至不是无能为力,而是选择了旁观。
她在那个房间里挣扎的时候,我可能正在计算一个“最佳行动窗口”。
她死后的第七天,我还在评估“是否该报复”。
我不配说想她。
而我,也永远不可能被原谅。
如果真的有神,我宁愿用这条命,去换一次‘动手’的勇气。
林羽的目光扫过众人,落在林晓身上。
“你在岸边,看着弟弟死。我坐在窗边,看着他们活下去。我没资格原谅你,也没资格原谅我。”
他说完,缓缓坐回原位,房间安静得像没人存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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