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科3号手术间无影灯下，陈野的持针器突然打滑。第7腰椎融合术的钢钉在X光机屏幕上闪过异常反光，患者肌肉组织传来不正常的震颤。
"电钻扭矩不对。"陈野停下操作，口罩上沿的汗珠滚进手术衣领。巡回护士凑近查看新开封的钉匣包装，激光防伪标签在冷光下晕开模糊的光圈。
麻醉监护仪突然发出高频警报，患者血压骤降至70/40mmHg。林蔓的高跟鞋声撞开自动门："停用所有未登记耗材！"她扯下手术台上未拆封的脊柱固定器，条码扫描枪显示该批号产品三天前刚被医院验收入库。
第二幕：耗材库的幽灵订单
地下库房的霉味混着塑封耗材的刺鼻气息。陈野用手机电筒扫过货架，某批脊柱内固定钉的灭菌日期标签下，隐约透出被覆盖的旧日期墨迹。老周掏出多功能钳，撬开密封纸箱——内层泡沫垫板上印着五年前的医疗器械展会logo。
"这批货的物流单显示从德国直邮。"林蔓踩着十厘米细高跟踏进货架间隙，Prada手包擦过某箱关节镜探头，"但海关报关单上写的是越南转口。"
库房深处突然传来叉车轰鸣，设备科王主任的声音刺破黑暗："陈医生对耗材这么感兴趣，不如调来我们科当仓管？"他腕间的欧米茄海马系列在电筒光下折射出冷光。
第三幕：手术室的暗战
22点37分，最后一台关节置换术结束。陈野躲在更衣室储物柜后，看着耗材商代表闪进手术准备间。那人熟练地掏出激光打码机，正在修改某批人工髋关节的灭菌日期。
"你们骨科上个月用了1200枚椎弓根螺钉。"代表的声音混着激光灼烧塑料的气味，"按合同返点应该......"
陈野的取证手机刚伸出转角，突然被林蔓涂着丹蔻的手指按住。她摇摇头，香奈儿五号的尾调裹着警告："麻醉科刘主任的女儿，在慕尼黑读私立中学。"
第四幕：财务科的幽灵账本
老周蹲在锅炉房通风口，沾满煤灰的手指划过某页残破的送货单。三年前的骨科耗材出库记录上，"钛合金接骨板"的数量比手术记录多出428片。他摸出老年机拍照，屏幕裂纹割裂了关键数据。
财务科办公室的碎纸机嗡嗡作响。陈野盯着电脑屏幕上的耗材结算单，同一批号的产品在系统内显示两种不同价格。打印机突然自动启动，吐出的空白A4纸上印着半枚带血指印——和患者术后感染切口渗液的细菌培养报告同时出现在他抽屉里。
第五幕：急诊室的黎明
车祸伤员推进抢救室时，陈野正给感染患者换药。新的胫骨髓内钉在C型臂下显影出诡异阴影，他突然抓起手术刀划开患者腿部缝线——皮下赫然露出印着某县医院编码的伪劣钢钉。
"叫设备科！"护士长刚抓起电话，整层楼的医疗设备突然断电。老周在变电室举起消防斧，刃口悬在备用电路开关上方："让王主任带着真实账本来谈。"
晨曦刺破防辐射窗帘时，林蔓踩着满地账本复印件走进来。她耳垂上的钻石耳钉少了一颗，换药车上多出个U盘——里面是某耗材商与海外"教育基金"的转账记录。
终章：消毒锅里的证据链
供应室高压消毒锅喷出滚烫蒸汽，陈野用止血钳夹出个变形U盘。老周昨晚混在手术器械里消毒的这枚存储器，此刻正闪烁着财务科长与药代在温泉会所的密谈录像。
医务处调令送达时，骨科正在更换全部植入耗材。陈野翻看新到货的脊柱固定器说明书，发现安全警告页被人为撕除。他望向楼下停车场，王主任的奥迪正被纪委贴上封条，车窗上凝结的晨露像极了手术患者未干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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